是向著她孃的。要真起了個衝突,傳出去還能有啥好話兒?
尤其是寶珠三姑同村兒人來傳過一次信兒,說是寶珠在縣裡頭開了個鋪面的事給陳劉氏知道了,她更是變本加厲的尖酸刻薄,王氏乾脆也就不上翠芬家去了,只打發著潤生過去了一回,送了一件兒她趕製出來的小衣裳給小外甥,說是近來準備動身要到縣城去瞧兩個娃兒,得住一段時間的。
王氏端著藥碗進了屋,跟寶珠二嬸說起這事兒,“明個上縣城去瞧瞧兩個娃兒。兩個月沒瞧見,心裡頭還怪想。”
張紅玉苦笑一聲,“要不是我得了這病,嫂子也不用將寶珠娃兒送的那樣遠。”
王氏嗨了一聲兒,“說啥見外話兒,都是一家人的,魏大夫前些個還說呢,你這病要是好好將養著,藥按時服著,遲早也是有起色的。”想到什麼,面上帶著一絲喜色,“這送去了也好,以前還不知道寶珠有這樣大的本事,誰成想娃兒能自個折騰出個小館子來?”
張紅玉咳了幾聲兒,喘著氣兒的笑,“寶珠娃兒是個有福的,趕明兒替嫂子賺了錢兒,這日子也就有盼頭了。”
王氏咧著嘴兒歡喜,“誰說不是呢,跟了她爹這麼些年也沒過上幾天清閒日子,後半輩子可就指著我這小閨女呢。”一努嘴兒,“連老大我也不指望,男娃兒將來取了媳婦,那還不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她說的有模有樣,不過都是些俏皮話兒,張紅玉知道王氏有意的開著玩笑逗她,一時間感嘆起來,“我只盼著良東娃兒將來能顧好自己,順帶著照應著他妹子,娶媳婦的事,端看他自個兒樂意,將來他爺爺再出面給說個親。我這身子,怕也是熬不到那一天的。”
王氏咧她,“你倒心腸好,秀娟娘可比你心狠,大半年的不見個人,自個兒的娃兒倒放心扔家裡頭,嗨真是作孽”
張紅玉嘆了口氣,“不瞞著大嫂,事到如今我也想通了,對娃兒他爹也死了那份心,只盼著兩個娃兒將來能好好的過日子,我也就知足了。”
王氏見她語氣倒有些釋然,心裡也就跟著放心了些,這回她打算到縣裡住個幾天兒,丈夫跟老2平日還要下地,白天屋裡也沒個人,她不大放心張紅玉,便專程到牛大富家去了一回,將老2媳婦託付給李雙喜。
尋思著最近天氣熱,寶珠整日炒菜做飯的怕身子受不住。傍晚,又專門上魏元家去了一回,問他要了些消火解暑的草藥,說是明個要給寶珠娃兒帶去。
魏思沛聽王氏說要到縣裡去,便要她等上小片刻。他自個進了屋,不大會兒從裡屋出來,遞給王氏幾張寫滿字的紙,有些靦腆地說:“給寶珠妹子的信,嬸子去了交給寶珠。”
王氏笑呵呵著接了,跟魏元絮叨著:“虧得寶珠跟著思沛學了幾年字兒,如今倒派上用場了,這要不,我連大字兒也不識得幾個,這信還麻煩了”又喜滋滋說:“這識字了就是好,就說寶珠現在開了鋪面,少不得算賬寫字的,虧的那時早早學了,聽說連那招牌都是娃兒自己擬的吶。”
魏元一臉笑意,將壓箱底兒的幾味補藥取了出來,寫了方子,叮囑王氏仔細著用,王氏想著,娃兒現在還小,整日忙活著,是得補補身子,便也不跟他客氣。
待王氏出了門,魏思沛又急忙追上她,遞給她一個紙包,“閒時磨了些生薑粉,寶珠做飯總能用的上,嬸子一併帶去。”見王氏只管愣神,又加了一句,“外頭賣的總也沒有自己磨的味道好。”
王氏暗歎思沛也是個細心體貼的娃兒,瞧那紙包,估摸著也磨了好些時候了,心說兩個娃兒現如今還小著,只當是小娃兒之間的友誼,待將來到了成親的年紀,又該是個啥樣子?
想起她跟寶珠爹成親那會兒,也不過是媒婆遞了帖子,爹孃覺著合適便應允了,到頭來也不知對方是個啥模樣,心裡便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