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怕除了天和先生,也就鳳漓了。
琴音自然是來自西苑的景春堂。這琴音倒是飄得夠遠啊!煩不煩!
阿曛雙手捂住耳朵,懶得再聽。
但沒用,那琴音就像是長了腿一樣,透過指縫還是鑽入了她的耳中。
阿曛煩悶,扯了許多棉花塞進耳朵裡,關了玉瀾堂裡所有的門窗,但發現依舊是徒勞,煩躁的得恨不得跑到景春堂去砸了鳳漓手中的琴。
一切不想聽琴所作出的努力都是徒勞之後,阿曛只得認了命,躺在床上睜著眼等天亮。卻不想還是緩緩合上了眼,沉沉睡去。
這一夜,阿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她是一朵黑色的牡丹花兒,有一個人日日以血澆灌她成長。
那個人說他是她的父王。他的宮殿裡的人,都喊她七公主。她只知道自己是朵黑牡丹花。
她有六個姐姐,都很美,但沒有一個比她更美。
迷濛中她似乎蹲在一個石牢裡,石牢方寸大小,她只能蹲著。那石頭似是下了什麼魔咒,只要身體一碰觸到那石頭便如千刀萬剮般劇烈的疼痛。若想站一站,頭剛觸到牢頂,便即刻萬雷穿心般將她擊得險些支離破碎。
她只能那般蹲著,一動不能動,一日還能挺過,到第三日,第四日時,她便再也無法忍受,稍稍動一下就如凌遲一般的劇痛挖心挖肺而過,不動的話,一雙腿便麻木不堪。在第五日的時候,她生出了想死的心。到第七日的時候,她已決定直接以頭觸牢頂,直接被牢籠引來的天雷擊成齏粉了。
卻在此時,牢門開啟,關著她的籠子外,她的六姐姐玉娿笑顏如花看著她,“七妹妹,這九轉籠的滋味可還好受?”
“我入九轉籠原來是拜六姐姐所賜。”她冷笑,“這九轉籠不是魔界之物,不知六姐姐如何得來?”
玉娿笑著捂嘴道:“自然是託了關係弄來的,不然拿什麼招待我的好妹妹。”
玉娿想要嫁給魔君離觴,離觴心繫於她,玉娿便將一腔仇恨發在了她的身上,只尋思著如何將她弄死更加具有客觀性而已。
她心裡是清楚的,卻不想讓玉娿看到自己潦倒而死的模樣,那原本想死的心,竟被激出了鬥志,微笑著望向玉娿,“怕是要讓六姐姐失望了,妹妹我在這裡待著好得很,怎麼也會等到離觴魔君來解救我。”
玉娿臉色一沉,“你做夢!”
話音剛落,一鞭襲來,正打在她的臉上,頓時臉上感到火辣辣的痛,伸手一摸,卻已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她添了添手中鮮血,冷笑著看向玉娿,“姐姐生氣的樣子真是醜,難怪魔君不要你。”
卻見牢裡突然濃煙滾滾,嗆得玉娿猛的咳嗽起來,又聽到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了,快救火!”
便聽外面噪雜吵鬧,人來人往都是救火的聲響。
牢中煙霧更濃,刺得她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都忍不住直流下來。
卻聽玉娿一陣陰森森的猛笑,“真是天助於我,此時竟起了天火,七妹妹,你就等著在這九轉籠中燒死吧,誰都就不得你了。要想開啟九轉籠,除非此時有仙人來,可惜你了!”
說完,玉娿已轉身離去。
她窩在牢籠裡,真的以為就這麼死了,卻在迷濛中,看見一道火紅色的人影進來,見到窩在九轉籠中的她,瞧了瞧九轉籠,不說二話,竟拿了手中的劍,取了自身的半顆心,祭向九轉籠。
九轉籠很快吸收了那人的半顆血淋淋的心,這才裂開一條縫,她總算是能夠從籠中爬了出來。
整整七日的牢獄之災,她雙腿已廢,行動不得,那人抱了她在懷裡,走出監牢,這個時候才有光照過來,照在那人的臉上,她想看清那剖了半顆心來解救她的人,卻這麼也沒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