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究手裡拿著今日要講授的書籍,身著一身藍灰色衣衫,是個十分樸素的先生。
他抬眼見學生院子裡多了幾號人,心中也是下意識驚詫異常。
“國公夫人,您這是?”
該不會是因為他對崔衡安下手嚴苛,特意過來攆他走吧?
林清雪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堂皇和不安,忙開口解釋:
“是這樣的,我想請您再教授一位學生,明遠,還不快快過來拜見張學究!”
看到外祖母向他招手,關明遠立即機敏地上前一步,像模像樣地對著男人行禮問好。
“學生關明遠,拜見張學究!!”
見兩人也算是初步結識,林清雪隨後也很是大方地表態:
“還請先生放心,若您能按住這潑猴的性子,您往後的月錢,我會依照先前給你兩份。”
林清雪可做不來讓這位張學究拿著一份工錢、幹好幾份的活計。
一聽還有兩倍工錢可以拿,張學究瞬間點燃起熊熊的鬥志,望著關明遠的眼神,都帶著勢在必得之意:
財神爺都送到自己門口了,他肯定不能把這人往外推。
關明遠被這灼熱的眼神嚇了一個機靈,忙側身跟一旁的崔衡安小聲嘀咕:
“表哥,這張學究一直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人的嗎?”
崔衡安忙掩飾住眼睛裡的幸災樂禍,幫著先生打掩護。
“哪有的事,估計就是先生見你欣喜,這可是喜不自勝的眼神,你可千萬別多想。”
開玩笑,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能跟他一起受苦受難的小表弟,他說什麼,也不能把這人放跑嘍!
因為兩個小輩要上課,林清雪和崔紹雪兩人沒有留在這裡。
只是,崔邵雪對自己兒子第一日在張學究這裡上課,微微有些不放心,就留了一個丫鬟,在原地監督程序。
等外人都走後,張學究這才進行原本的教程,當下,他第一個,就開始詢問起崔衡安昨日的課業來。
“衡安,我問你,昨日,給你留了四張字帖以及十個對子,可曾全部做完?”
提起昨天的課業,崔衡安沒有了之前的淡定,神色反而有些尷尬和不自然。
“先生,大部分都完成了,只有,兩幅對子實在太難,學生苦思冥想也對不出~”
“行了,多給你半柱香時間,若是我檢查完你表弟課業進度後,你還未完成,今天晚上的字帖,就翻上一倍……”
崔衡安對於張學究這突然的放水顯得特別欣喜若狂,想也不想地就頻頻點頭應下:
“是,多謝先生!”
說完話,拔腿就跑,趕緊回去補課業。
“明遠是吧,你和我說說,你都讀了些什麼書,以前的先生,都教授過你什麼?”
——
崔紹雪想到今日又承了親孃一次人情,頗有些不好意思。
“母親,是女兒這次,又給你添麻煩了!”
一想到自己總讓母親替自己擔憂操勞,崔紹雪自覺她十分無用,若自己爭氣些,何至於讓本該含飴弄孫的母親,也一起受罪?
林清雪看出了崔紹雪心裡的糾結,半開玩笑道:
“你啊,我可不是白幫你的,你三弟的婚事在即,到時候,有你幫忙的時候!”
道德束縛感特別重的人,與其和她進行談話聊天,還不如切切實實安排些活動給她,這樣才能真正幫她減輕負疚感。
果然,當聽到自己能幫上忙,崔紹雪很是激動,想也不想的,就一口應承下來。
“好,女兒一定幫你打下手,到時候,我再多給小弟添點聘禮!”
反正,她在關家不需要承擔長媳的管家責任,也不要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