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江叔這麼著急做這些,就是因為我們等不到了,是我們來不及……”
“蔣阿姨……”
蔣阿姨伸手打斷了我,把銀行卡塞進了我的兜裡乾咳著說道:“以後的日子你就真的清閒了,也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你所期待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我苦笑著揉了下腦袋,溼潤著眼睛說道:“我哪還有什麼期待的生活……蔣阿姨,最近這幾年發生的事,我得用多長時間才能緩過來啊……”
說完後我又把兜裡的銀行卡還給了她,帶著一種複雜沉聲說道:“我的生活就像一本低俗又廉價的小說,糊塗著寫完了一頁又一頁,錢我不要,只要新的開始。”
在蔣阿姨的注視下我離開了醫院,騎著摩托趕往了還沒散場的劇院。
當我趕到時蘇朝露正穿著紅色的戲服演繹著悲傷的戲曲,我穿過了人群,可是怎麼也沒找到那道淡藍色的身影。
李老師在後臺發現了我,嘆著氣朝我走來遞給了我一根菸。
“常青。”
“李老師……”
他不忍看我臉上的傷痕,於是垂下了腦袋說道:“溫晚……回南京了。”
隨著他的這句話說出口,我也默默垂下了腦袋。
“她有說什麼嗎?”
“她說不要忘記你答應她的事情,還說……跨年那天她會帶著祝福回來的。”
我愣了下神,摸了摸兜裡的藥品帶著無力點上了嘴邊的煙。
“我知道了。”
李老師點了下頭,轉身看著臺上的蘇朝露眯著眼說道:“或許對你來說不公平,但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
“不是。”
頓了頓,我又揉了揉酸澀的鼻子帶著笑容說道:“對我來說很公平,她……我愛著。”
李老師愣了下神,遲疑片刻又轉過身朝我伸出了手。
“常青,你的情況我多少也知道,跟著我幹吧,演出費用……”
李老師話還沒說完,我便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李老師,歡迎合作,但我還想弄好自己的公司,不知道會不會衝突。”
“不衝突。”
在他說完後,蘇朝露也結束了演出,李老師見狀也鬆開了我的手笑著說道:“你和蘇朝露休息幾天就回青島吧,有演出我會讓蘇朝露提前告訴你,薪酬不用擔心。”
“麻煩了。”
在李老師走後,我也把目光放在了拎著裙襬朝我走來的蘇朝露身上。
她頭頂沒有戲服該有的髮飾,只有一支快要乾枯的玫瑰斜插在了盤起的長髮上。
“蘇朝露。”
“桶哥……”
她抿了下嘴,努力帶著笑容圍著我轉了一圈說道:“你還好嗎……”
“命大。”
“溫晚走了。”
“我知道,李老師和我說了。”
蘇朝露點了下頭,然後歪頭看著我輕聲說道:“你還記得我讓你答應我一件事嗎?”
我愣了下神,胸口也突然堵塞了起來。
自己這一生中所遇到的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每一個都想要把自己往外推,可是……
在恍惚中蘇朝露輕輕拉起了我的手,然後不顧眾人的目光拽著我跑出了劇院。
一邊是熱情似火的粉絲觀眾,一邊是剛入冬的雪,蘇朝露就這樣把我領到了劇院外。
她站在雪中,眼睛撲閃著扇去了淒涼和寒冷,隨著一抹柔和出現,她也注視著我呢喃著。
“桶哥,愛我一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