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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工作

一日之功。”

姜左重重嘆了一口氣,揮手讓他退去。

他自從得了這風痺症後,就遍尋名醫,費了數月,這位魏真人師承上清派南嶽夫人的道統,是周邊最有名的女冠,以他的地位,也求不來更好的大夫。

他明明已經居於高位,這幾月得權柄之利,眼看就要出人頭地,怎麼就得了這重病,且還一日重過一日?

這時,僕人端來湯藥,他痛苦地掩眉,一口喝了下去。

沉默許久,又不得不得茅房小解——這是他最痛苦的事情,刑餘之人,本就不便,如今得了這病,更是每到排解之時,便腰腹攪痛,宛如受刑。

若不是每日得食湯藥,他連水也不想喝一口……

另外一邊,女冠魏知善開啟自己書本,記錄了今天姜典籤的變化。

做為一名醫師,她敏銳地感覺到姜左的病來得有些異乎尋常——發病太快了,按理,風痺之症,是長年累月,尤其是腳趾之地的凹凸,她以銀針探之,非一般風溼痺病所得。

可檢查了姜左的飲食,她亦未察覺不對。

這是何緣由?

想到那病人身上的凸起,她內心蠢動,恨不得用刀將肌膚刨開,細細查驗。

……

時間緩緩而逝,五月底時,姜左接到訊息,那小殿下居然改進了絲車,這可是神物,他不顧身體有疾,幾乎是立刻帶上醫生,前去莊園。

而莊園之中,許家兄弟正對著紗錠瑟瑟發抖。

因為小殿下正在給他們講這東西到底有多厲害。

“曲轅犁其實更重要,不過貴族不缺糧食,所以不會覺得有多厲害,”蕭君澤微笑著給他們講紡紗機的作用,“但絲車不同,你們看,機架為四面形,能承受大絲、集緒、卷繞,用這個,從此繅絲就可以騰出雙手,對蠶繭來進行索緒、添緒,一個人能幹三個人的活,生產效率大為提高。”

“這些年,朝廷鑄錢甚少,各地私鑄成風,無論上下,皆不以錢為用,寧可以裁布作幣,對否?”蕭君澤問。

兩兄弟點頭,周圍來漅絲的婦人眼睛發光,更是點頭如搗蒜。

一名頭髮花白的農婦哭道:“如今都是惡錢,錢小如豆,遇水不沉,平日裡最怕遇到官軍以錢購糧,那是用也用不出手,連抵稅亦不得,唯有捐入寺中,可若捐多了,還要扣我等功德!”

青蚨也忍不住點頭,如果有的選,誰會寧願將布帛撕成小條來交易,也不願意用上這惡錢。

“漅絲費人,但絲帛昂貴,而蠶所產並不低,只是太耗人力,若是能有大把絲帛,朝廷國用便豐,民間亦富,對否?”蕭君澤微笑著問。

兩兄弟、青蚨、還有周圍的女娘紛紛點頭,只要願意養,蠶繭產量不低,可是抽絲剝繭那可是個細緻活,是真的廢人。

蕭君澤很滿意:“我有此藝,能否留下性命?”

兩兄弟對視一眼,不得不點頭。

有這等制器的能力,就算被關一輩子,西昌侯肯定也是捨不得殺他的。

蕭君澤於又托起頭,問道:“那,若我以此為由,說你們對我不敬,讓西昌侯拿你們首級給的開心,他會不會給呢?”

孃的,這還用問嗎?

兩兄弟大驚,許玦嚇得瞬間抱住了弟弟,而那年輕的直衛則直接帶著一個掛身上的大熊拜倒在地:“臨海王饒命,我等兄弟只是聽命行事,還請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至於說殺蕭君澤後跑掉——且不說這跑的掉嗎,人家既然說了,就沒殺他們的意思,這時候服軟就對了。

蕭君澤微微一笑:“明白就好,下去吧。”

兩兄弟落荒而逃,眾民婦也紛紛退下。

只有青蚨在一邊,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