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找你的。”圖真上下打量自己的老朋友老對頭,話裡帶刺,“你這個軀體很新啊,莫非是以權謀私,佔了最好的屍傀?”
“藥池那邊多得是,從修士到妖獸應有盡有。”薩圖抖了抖黑袍,沒好氣地說,“我這具軀殼來自當初攻打雪峰秘境喪命的夏州修士,你如果想要,我現在就能給你。”
圖真惋惜地說:“那就不用了,我還得在外面四處奔走,這個身體萬一有什麼師父徒弟故交親朋什麼的,我不想招惹多餘的麻煩。”
大部分巫儺都不知道圖真在外面做什麼。
他們只看到圖真神出鬼沒,很少回來,就算回來他們也不一定能遇到。
不過圖真話裡的暗示他們都領會得到,這是在說巫錦城信重他,外面的事只有他圖真能辦。
巫儺們無所謂,除了薩圖會生氣。
“你到底有什麼事?我很忙。”薩圖牽動嘴角,露出一個怪異猙獰的笑。
南疆的所有盟友,都只知道他薩圖,你差遠了。
圖真不慌不亂,楚州修士現在都只認識薩圖,這有什麼關係?他這邊接頭的是長德公,長德公的地位在楚州還用得著說?後來者居上不知道嗎?!
“哼。”
薩圖冷笑。
他很清楚,他不可能在嘴皮子上贏過圖真。
圖真就是南疆巫儺裡的一個怪胎。
“你跟從前一樣,唯恐天下不亂。”薩圖諷刺。
圖真在斗篷下面笑著問:“這有什麼不好嗎?”
兩人無聲對視。
從前巫儺們固守南疆,沒有機會也不方便有太大動作,可是現在不同了。
薩圖與圖真之間的分歧,主要就是圖真過於激進,而薩圖堅定反對。
圖真覺得滿天下都是盟友,不是盟友也可以坑成盟友,薩圖認為這樣是做無用功,天下哪有盟友,都是指望不上的廢物,天庭又不是紙糊的。
圖真罵薩圖,膽小無能,縮在南疆也會是一樣的下場。
薩圖諷刺圖真,魯莽狂性,不顧大局。
他們互相罵對方在血池裡泡的時間太久腦子進了水。
其他巫儺開始想要勸阻的,後來索性袖手不管,畢竟大家當初都泡在一起,你們罵誰呢?
巫儺們經常以為他們還要繼續吵個幾年、十幾年。
每次爭吵的時候,他們沉默地看著,巫錦城也沉默地聽著。
——誰對誰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南疆的弱小,天庭的強大。
孤立無援,毫無希望,只有一個修真界流傳很廣的預言。
天庭地府都抓不到的人,當然也意味著其他人無法找到,這算什麼希望?只能繼續無望地等待,等待所謂的時機。
可是誰都沒想到,這個轉機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
薩圖與圖真的爭執戛然而止。
他們甚至沒有等到一個對峙諷刺的機會,就各自奔忙。
相隔很久,終於再次碰面。
今天圖真是特意堵路攔人的。
結果陰陽怪氣了幾句之後,兩人都覺得索然無味——薩圖覺得自己輸了,南疆現在有了很多盟友,圖真像一隻放出籠子的鳥,實現了當初掛在嘴邊的激進策略;圖真也覺得自己輸了,固守南疆竟然是對的,轉機真的會從天而降,如今他的成功亦是大勢所趨,不能算是他的功勞。
“……”
雖然心虛,但還是要給老對頭臉色看。
他們默契地在石窟通道內擦肩而過,各自拋下一個鄙夷的眼神,昂頭離開。
巫儺們發出遺憾的嘆息。
等了好久的對峙,就這樣收場了?
“薩圖的小心眼治癒了?”桑多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