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晚些治療,可能會陷入休克。不過當時緊急輸液,病情得到了控制,她已經回家休養了。”
顧衍愣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連喉嚨裡都像是堵住了什麼東西。
他僵硬地站著,良久沒有動彈。
小嫵的過敏反應竟然這麼嚴重......可他竟然一直不知道!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之前在一起時的情景。
以前在一起時,她總是推脫不喝他倒的獼猴桃汁,說是“不喜歡酸味”,而他卻從未深究過她真正的理由。
這一刻,他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痛得幾乎透不過氣。
他抬起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醫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先生,您還好嗎?”
顧衍卻沒有回答。他的耳邊迴盪著沈行川的那句嘲諷——“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卻連她的過敏都不知道。”
沈行川說得沒錯,他不配。
他根本不配得到桑嫵的喜歡!
更可笑的是,即便這一次桑嫵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為她出頭,而是想著如何保全顧家的面子,正如以前無數次做的那樣。
顧衍深深吸了口氣,轉身朝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心頭的重石,沉重得讓他幾乎無法承受。
不一會兒,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打破了沉默。
他看了一眼螢幕,是嚴月華。
“喂?”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疲憊。
“怎麼樣了?沈行川放人嗎?”嚴月華的聲音充滿急切。
過了好一會兒,顧衍才緩緩吐出幾個字,語氣冰冷而無力:“他不會放。”
“啊?那禾禾怎麼辦?”嚴月華的聲音裡透著焦慮,幾乎快要崩潰。
顧衍緊抿著唇,語氣冷硬:“這次,沒有人能幫得了她。”
“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
就像他一樣。
說完,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顧衍望向遠處的大橋,璀璨的燈光在夜空中閃爍,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那些光點似乎在眼前交織成無盡的灰暗,彷彿隨著他心底的悔意一同擴散,愈加無法收拾。
原來,他曾有機會得到桑嫵的喜歡。
可是那唯一的機會,被他親手毀了。
從此,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