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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

做完這些事,他便準備去尋臨海王談談。

若說未見到蕭君澤前,他還擔心有什麼意外,但當他親自見到這位臨海王后,便已經將心放下,他手下的一千精兵是他的部曲,全是從自家奴僕中挑選出的健壯子弟,給妻給地,好吃好喝操練著,關鍵時候,會為主人奮不顧身,但這種完全脫產的私兵,每日至少要食五斤米糧,備武器盔甲,一個士兵,一月就是一石糧食。

如今南邊一畝地能產兩石糧食,就算是上田,就算以他門第,養這一千部曲已經算是極限了,

這也是他十分在意那絲車的原由,如今西南的廣州、交州、雲州一帶少有戰火,世家有大量餘糧,需要有足夠的錢財,才能與他們交易,供養更多部曲。

於是他褪下鎧甲,換了一套便裝,前去拜見臨海王。

高大俊美的將軍,換上峨冠博帶,儒雅中又帶著英武,惹得園中侍女頻頻臉紅,繫帶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他前去臨海王院後,很快那名為青蚨的侍者便為他通報,請他進去。

入得房中,見少年伏於案上,正以一木尺炭筆做圖,聽聞內待來報大將軍到了,也只是略抬眉眼後,微微點頭,便繼續伏案作畫。

蕭衍等了片刻,心中便生出一抹好奇,無聲地靠近了數步,看那少年究竟沉迷何畫。

但見那圖上,竟然繪畫著一長串的各種木塊,其線條橫平豎直,車輪之物,線條遒勁有力,竟有一種異於尋常的美感,蕭衍未見過這樣的畫工,一時興趣大起。

“這是水絲車,”見蕭衍神色有動,蕭君澤伸手道,“蕭將軍請坐。”

蕭衍謝過之後,跪坐於案前,有些驚訝地道:“我聽聞您為制那一人當三的大絲車,這水絲車又是何物?”

蕭君澤伸手,在圖上給他解釋道:“絲車要以腳力,驅動紡輪繅絲,水絲車則是以水驅輪,溪流之力,以一當十,大河之力則以一當百。”

“世間竟有這等奇物?”蕭衍一時驚歎。

“不錯,我已經在園中建成此物,將軍若有心,明日行軍之前,可以一見。”蕭君澤語氣誠懇而淡然。

蕭衍點頭:“原來如此,只是天色已晚,燭火傷目,殿下還是莫要太辛苦才是。”

蕭君澤微微搖頭:“還未畫完,今晚徹夜繪盡,才能交給將軍。”

蕭衍一怔,臉色便有些嚴肅:“殿下,末將不是為了這絲車財務而來。”

就算真的是,也不能認!這蕭君澤是必死之人,他豈會接對方的人情。

蕭君澤輕嘆道:“我自不是要賄賂將軍,只是聽聞,將軍是禮佛之人,所以才準備將一些無用之物,託給將軍。”

蕭衍微微皺眉,沉聲道:“請殿下明示。”

蕭君澤拿出一疊圖紙,一一擺出,白皙指尖從昏黃的紙面劃過,給蕭衍講起了這曲轅犁的優勢,還有蜂箱的來由,大小絲車的使用方法,應用原理。

蕭衍學富五車,於數術一道也有涉獵,一時如聽天籟,以前許多不懂之處,居然有茅塞頓開之感。

“蕭將軍,這個,是曲轅犁,節省畜力,且能深耕,方便山地、水田,能改兩牛並耕為一牛獨耕,還有這絲車,若是廣為流傳,能讓人添衣加裳……將軍,這些可能利天下?”

蕭衍觀察著那圖紙,肅然道:“殿下於民有大功,此為神物,節省民力,必能利天下。”

“我此去京城,生死難料,”那少年神色悲傷卻又堅定,“我聽說,信佛者,以慈悲為懷,將軍若能將此物廣傳天下,於長夜中做明燈,便是最大的慈悲。”

蕭衍怔住:“慈悲為懷?殿下年紀輕輕,竟能說出如今佛語,實在讓末將羞愧。請殿下放心,小將必會將此物傳於天下郡縣,只是,這些物件,怕是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