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晚飯。

看著女兒挽起的頭髮，馬天成臉上多了一些欣慰，輕聲道：“芷蘭，你現在嫁人了，以後可不能像沒嫁人的時候，那麼由著性子了。”

夏芷蘭笑了笑：“爸，人家又不是小孩子，哪會和以前一樣啊。”

“再說了，我也沒做多少由著性子的事情啊！”

馬天成笑了笑：“就是提醒你一下嘛。”

“以後，沒人提醒你，你自己也要多注意！”

一句話，讓夏芷蘭眼眶再次紅了，淚水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馬天成連忙安慰：“哎呀，我只是開個玩笑，怎麼就哭了。”

“別哭了別哭了，今晚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多好的時候，不要壞了興致。”

夏芷蘭勉強止住眼淚，看著坐在馬天成身邊的夏青荷，低聲道：“媽，那你陪爸坐一會兒，我去洗碗。”

她乖巧地將這些廚具拿到廚房，其實是想給母親和父親一些獨處的時間。

馬天成看著女兒的背影，微微一笑：“終於懂事了。”

“我也終於能放心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夏青荷：“可惜，以後，我不能陪在身邊照顧你們了。”

夏青荷表情不變，溫柔地看著他：“這輩子，曾經有過你，我就很滿足了。”

馬天成笑了笑：“可惜，我認識你太晚了。”

“不然，其實很多事情都可以放棄的。”

他站起身，輕聲道：“陪我出去走走。”

夏青荷溫柔地攙扶著馬天成，隨他一起在莊園裡的小徑上散步。

兩個人相依而行，步履不快，彷彿這便是最後一次的陪伴了。

走到後院，馬天成看著夜空的滿月，輕聲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樣的滿月。”

“算起來，已經很久沒陪你看月亮了！”

夏青荷站在馬天成身邊：“那你就再陪我看一次。”

馬天成淡笑一聲，突然轉頭看著夏青荷：“或者，以後你可以再找一個人陪你看月亮。”

夏青荷看著馬天成，一言不發。

馬天成輕聲道：“這些年跟著我，委屈你了。”

“趁著你還年輕，還這麼漂亮，你可以找個能陪你的人。”

“我無法做到的事情，我希望，有人能幫我做到！”

“回北境報仇是這樣，對你，也是這樣。”

夏青荷依然看著馬天成，還是一言不發。

馬天成沒有跟夏青荷對視，好像是不知道該如何與她對視，揹負雙手，轉身慢慢離開：“我說的是真的。”

“我希望你能過得好，而不是一直活在我的陰影裡！”

夏青荷依然沒有說話，但她的雙手，卻緊緊攥了起來，眼神異常堅毅，彷彿下了某種決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