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不安的白霖突然輕鬆多了。她架好琴演奏起來,流水般的音樂聲從琴弓下流瀉而出,舒暢得沒有任何瑕疵。
白知秋依然埋著頭,食指在牆上跟隨琴聲一起輕輕點著調子。晶瑩的汗珠從他頭髮中簌簌滾落,又順著脖子浸進了純白的襯衫。
終於,小提琴獨奏部分結束,苗祖的歌聲響起。白知秋這才抬起頭,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演奏結束,臺下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接著是演員謝幕。
白知秋沒有趕到觀眾席同朋友們告別,而是守在舞臺出口等白霖下來。
旁邊一個金髮小夥小夥子捧著一簇白玫瑰,也等在出口處,大概也是在等自己重要的人。
兩人相視一笑,認真地盯著從臺上下來的人。
十多分鐘後,白霖總算同苗祖有說有笑地走出來。看見白知秋,她開心地揮了揮手。
白知秋笑了笑,正準備張開雙臂準備接受她的擁抱。不料,金髮小夥走到白霖面前,手捧白玫瑰單膝跪下,用蹩腳的中文生硬地說道:“祝賀你,我的霖。”
白霖愣了愣,隨即驚喜萬分地接過白玫瑰,然後摟住了金髮小夥的脖子:“Alfred,謝謝你的驚喜。”
周圍浪漫的音樂家們全都鼓起了掌,祝福這對情人。
白知秋依然微微地笑著,只是眼眸黑沉沉如水。
慶功宴在維也納大酒店舉行,猩紅的地毯一塵不染,金黃的燈光晃著金燦燦的天花板,牆上一幅幅名家油畫精美絕倫。彬彬有禮的侍者們用鍍金盤子,在諸多紳士淑女中間穿行詢問。
廳堂中,聚集了眾多音樂大師,世界商業巨頭,社會名流。
白霖身穿金色的抹胸小禮服,腳踩七寸高金色水晶鞋,手握酒杯,在苗祖的帶領下用法語與周圍的人談笑風生。杯中淡黃色的清澈液體隨著她的動作不斷輕輕晃動,在燈光下折射出一種鑽石般的晶瑩。
見白知秋雖然同自己聊著天,眼光卻不時瞥向不遠處的白霖,強森朝白霖的方向舉了一下杯:“白,你妹妹很出色。記得小時候她很胖,沒想到被你寵成了天鵝公主,展翅欲飛。白,你是個好哥哥,將來會是個好父親,有沒有興趣和我妹妹認識一下?”
白知秋有些心不在焉:“抱歉強森,我有心上人。”
“哦白,你總是這麼說,卻從不介紹我跟你的繆斯女神認識。”
這時,白霖挽著先前金髮小夥,笑吟吟地走到白知秋面前。
沒等白知秋開口,金髮小夥伸出手,用中文生硬地說道:“你好,大哥,我叫Alfred ROSSI。”
白知秋笑了起來,伸出手與他握了握,用流利的義大利語說道:“你好,我叫白知秋。在我們的國家,能叫我大哥的只有我的親人。”
Alfred也笑了,換上了義大利語:“我想做大哥的親人,事實上,我想請大哥同意我跟霖訂婚。”
白知秋瞥了瞥白霖,拉長了聲音:“哦?你們認識多久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在交往?”
白霖羞澀地看了Alfred一眼:“哥哥,Alfred的是我在維也納進修的時候認識的,他也是安妮老師的學生。我們已經秘密交往半年了,我很愛他。”
Alfred朝白知秋點點頭:“是的,我們很相愛。霖說,按東方人的習慣,我們要訂婚必須得到長輩的同意。你是她最敬重的大哥,請你同意。”
白知秋淡淡斂眸:“Alfred ROSSI,我很高興霖霖能認識你。不過在我們國家,十七歲的女孩還不能結婚。如果你真的愛她,三年之後再來求婚吧。”
Alfred忙道:“我們不是想現在結婚,我們是想現在訂婚。”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