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臥虎啊,看那王鶴源說的唾沫星子亂飛的說了半天都不帶重複的,甚至條理清楚,有理有據的樣子,真是值得好好學習啊。
趁這機會他認真打量了番躺在病床上的丁慧同學,果然長得非常清秀,照劉思遠說來評價一句面容姣好也絕不過分,只是兜裡那筆記本確毫無反應,看來在它眼裡還談不上美女,連最低的c級也談不上。劉思遠仔細想想這色筆記眼界是過高了點,但是也算公平,市府裡被它評為c級的副市長秘書陳君,的確是比丁慧還略強了幾分。
抬頭一看發現方心怡已經走出了病房,劉思遠乾脆也偷偷溜了出去,給王鶴源表現得機會。病房門口,那大美女方心怡正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發呆。
“方同學,我一年前也和你一樣是大學生,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劉思遠主動搭話道。
“你又沒有好朋友食物中毒,理解不了。”後者抬頭冷冷道。
“唉,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劉思遠也沒轍了,實話實說道。
“所以就連做人的基本原則都沒有了?黃四郎月薪多少?能住的起價值一千萬的別墅?你說他沒貪汙,誰信啊?可是你們這幫傢伙就是不敢擼了他!也好意思說為人民服務!”方心怡恨恨道。
劉思遠心似乎被撥動了一下,他也不是沒有當憤青的青蔥歲月,只是過去這一年把他的稜角都打磨得差不多了,他嘆了口氣在對面的長椅坐下,輕聲道:“誰說我沒有良心,我有,但是我就是一個小人物,我父母都是縣城裡的普通工人,我能考上公務員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如果為了一時意氣,丟了這鐵飯碗真不知道爹孃會多傷心。你叫我怎麼敢亂來?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嘿,如果我有個省委書記的老爸,我也可以像你一樣牛哄哄的,話誰不會說,說不定把那黃四郎的姐夫一塊擼了,有這種小舅子的副省長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方心怡愣愣地看了他一會,才口氣放緩,搖搖頭道:“其實就算你老爸是省委書記,也不能輕易擼了一個副省長啊,真當省委書記是土皇帝了啊。”
“難道不是嗎?”
方心怡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才道:“也對,在我們這種小人物眼裡,省委書記這種級別還真是個土皇帝,也許擼一個副省長有點難度,滅了你這個小科員那是分分鐘的事呢。”
劉思遠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只覺得一時彷彿剛才還是嚴寒冬天,卻一下子置身於春天一般。他也沒繼續說話,面對這種需要抉擇的時候,他毫不猶豫開啟了筆記本,寫下一句話,該不該擼?
當然他也是隨性寫寫,劉思遠已經習慣了有什麼難題都寫下來,筆記本也不是每次都會回答,然而這回卻沒有讓他失望。回覆是一句反問句:為江山還是為美人?
劉思遠感慨了一番這活寶越來越‘人性化’了,他看了眼對面的美女,一咬牙寫下‘美人,方心怡’五字,果然筆記本回復很快,就一個字‘擼!’
果然不出意外,剛才自己一番話也沒起作用,還是隻有擼了那黃四郎才是泡方心怡的必要條件。他忍不住又寫道:那要是為了江山呢?
過了會,筆記本上出現四個字:‘一擼到底!’
說實話,要不是這本筆記本已經多次證實了它的神奇,尤其是公務員考試讓他去工商銀行門口那次,劉思遠肯定當它在胡扯了,一擼到底什麼意思?就是不但要擼掉黃四郎,還要把事情進一步升級,靠,那不是讓自己當炮灰?可是既然前幾次它都說對了,難道這次會出錯?
方心怡看著劉思遠突然就不說話了,而是在筆記本上開始寫字,隨後又表情不斷變幻,更堅定了她的想法,莫非這傢伙真是個變態?
劉思遠終於完成了思想鬥爭,他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方心怡,彭得一聲站了起來,渾身散發著正義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