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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放鬆力道,可是繃在心裡的那根弦也鬆了,疼痛趁虛而入。只是微微的一晃神,車輪子打滑,撞上了小道兩旁林立的百年松樹,草木枯枝斷裂的聲音和車窗玻璃碎裂的聲音重疊。

天翻地覆!

第四十章:入戲(下)

黑色的越野車撞上樹幹,然後翻了個四腳朝天。

當時車速太快;而撞上的百年老松樹又太粗壯;碰撞產生的巨響震得五張六腑都移位了;玻璃渣子掉了一地,車頭嚴重變形;連防護欄都被撞得飛脫開去。

車身翻轉以後,輪子仍在飛快的轉動著,濃濃的汽油味和松木的氣味充斥鼻腔……

事故發生的前一秒,刑耀祖就感覺到疼痛了,身體被兩條鋼筋般的手臂箍得死死的;勒得他幾乎窒息。車頭撞上樹幹時他眼前發黑,有股溫熱的液體噴了一臉;接著;失去了意識。

杜九把刑耀祖護在懷裡,蠻橫的衝力讓他撞上厚實的擋風玻璃,玻璃裂了,他的右邊肩胛骨也裂了,脫口就噴出血來。隔了好一會,杜九發現自己還能動,就抹了一把嘴巴,確定刑耀祖只是昏迷以後,艱難地爬出了車廂。

刑耀祖醒來的時候,正趴在男人結實的後背上,天很黑,正紛紛揚揚的下著小雨,男人的頭髮都溼透了,沾到他的側臉上。儘管前路坑窪不平,但男人走得很穩,托住他身體的手不鬆不緊,刑耀祖摟住男人的脖子,有生以來第一次嘗試依賴他人。

“我聽到了汽車的聲音,應該快到公路了。”杜九說。

刑耀祖嗯了一聲,弩箭仍插在胸腔裡,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只是有點兒冷。

過了一會兒,杜九又說:“以後別再逞強了。”

刑耀祖喉結動了動,在這樣一個冷清的夜晚,放縱回憶流轉:“我和刑家寶同父異母,父親和母親是政治婚姻,生下我以後,母親就到日本定居了,從來沒有回來過……”

所以他的父親,還有刑家寶母子倆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夫妻間恩愛有加,父子間打打鬧鬧。

而刑耀祖的身份只是長子,刑家的繼承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意義。

父親不像父親,母親素未謀面,獨自一個人在半山老宅裡埋頭苦學,一年復一年。他是為了繼承刑家才會來到這個世上,也只為了刑家而活,所以他必須優秀,必須強大,必須把所有事都做到最好,做到了極致。

若不然……他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

越獄時,杜九也是這樣揹著刑家寶,他在後頭跟了一路,分不清是羨慕或是嫉妒。

“你已經足夠優秀了,不需要逞強來證明些什麼。”

刑耀祖把臉埋進他的後頸,靜靜無聲,我只想證明,自己是一個值得你傾心的人。

走上高速公路以後,杜九攔下了一輛車。

車主是個熱心的老爺子,聽說他們發生了車禍,義不容辭的出手相助。

杜九把刑耀祖安放到後座上,讓他平躺著,褪下了他的衣服。弩箭刺得太深了,所以血一直停不住,杜九不敢貿然拔箭,就半抱住刑耀祖,讓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捂住汩汩冒血的傷口。

感受到他的體溫越來越低,杜九撫摸他的臉,又用指腹按壓他的太陽穴,讓刑耀祖保持清醒:“千萬別睡著,再撐多一會,很快就到醫院了。”

刑耀祖合上眼睛,再緩緩張開,淺淺地笑了一下。

杜九不忍心別開眼,又不忍心看他,心裡憋得難受,索性就捂住了他的眼睛。刑耀祖把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一冷一熱,默默交握。

“你們是夫妻吧?感情真好。”開車的老頭說。

沒聽到杜九的回答,老頭就當他預設了:“放心吧,你太太一定會沒事的!人生哪能沒點波折,這是上天在考驗你們感情,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