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狠拂掉他面具的女子,那個時而柔弱時而剛強的女子,那個罵他卻陪他飲酒到天明的女子……
汴京月夜。
屋內燈火如豆,安久泡在熱氣騰騰的藥桶中,眉頭緊鎖。
疼痛似海浪一波一波襲來,渾身已經麻木,令她的意識有一瞬恍惚,彷彿看見日影疏落,她躺在一棵樹上看書,下面草地裡白羊成群。
忽然有一個人影倒掛在橫枝上,墨髮垂下,柔澤若黑緞,安久看見他白皙如玉的腦門和如畫的眉眼,而下半邊罩著黑色面巾。那狹長的鳳眸中漾著笑意,裡面清晰的映著她的樣子。
她拂掉男子的面具,躍下樹,他跟著躍下,彎身撿起掉落在草地上的面具,長髮隨著他的動作從肩上滑落。
“我們還會再見。”他說著,那玉樹般的身影,隨著一陣風化成塵煙。
安久心頭一跳,倏然睜開眼睛。
莫思歸正準備彎身觀察她,被這猛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幹啥!”
“我做夢了。”安久聲音嘶啞,“夢見一個男人。”
莫思歸摸著下巴,桃花眼似笑非笑,“春天到了……很正常。不過你能在這剝皮扒骨的疼痛裡夢男人,真不是一般境界,在下望塵莫及。”
“我夢到那個人消失了,大約是……”安久垂眸,沉聲道,“死了吧。”
莫思歸大喜,“是楚定江?”
“不是。”安久道。
莫思歸失望之餘,同時頗感興趣,“除了他你竟然還有別的男人?嗯,這也算是一樁好訊息。”
安久瞪著他,“幾面之緣,你或許也認識,是神策副使顧驚鴻。”
“啥?”莫思歸面上一下子嚴肅不少,怒道,“老子費盡力氣保住他,他敢給老子隨便死?!”
“我只是預感,又沒說一定!”安久冷冷道。
莫思歸還是氣呼呼的道,“要是不經過老子同意就死,真是太不知道好歹了!”
“你省省吧。”安久有氣無力的道,她心裡有很清楚的感覺,顧驚鴻不在了,至於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她亦不曾得知。
莫思歸抱臂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老子特地坐到你面前,好教你一睜眼便能瞧見老子的花容月貌,賞心悅目之餘多少能減輕些許痛苦。如此用心良苦,不必感激。”
安久渾身僵硬,艱難的別開臉,“你一邊去,我處境已經夠難了,別給我雪上加霜!”
“嘁!”莫思歸站起來,沒好氣的道,“和那個顧驚鴻一個路數,不知好歹!”
莫思歸走到窗前,外面有清脆的鈴鐺聲音傳來,他推開窗子望著外面隨風搖動的魂鈴,惆悵嘆息,“怎麼就死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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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我要做碎掉的玉,凌落成塵,被人踩在腳下?
我就是要做一片醜陋的瓦,穩穩的站在最高處,無畏風吹雨打,酷暑寒冬,俯視著你們,成為地上的泥。
總之這是一個復仇的故事,柳暗花溟作品,書號3103042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看笑話
第二百一十四章
他越想越覺得不舒服,“藥人啊!”
再過幾十年也未必能遇上一個!
安久冷笑一聲。
“你不許吱聲!”莫思歸扭頭道。
安久懶得理會他,聽著外面叮叮鈴鈴的清脆聲響,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那個身影隨風化作塵煙的一幕。她逼退幻覺,仔細思量了莫思歸之前的話,等到身體重鑄之後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