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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此話怎講?”文天祥楞了一下,曾寰的回答顯然出乎他意料之外。

“丞相大人可曾記得金大夫關於瘟疫的論述否?”曾寰沒有直接回答文天祥的提問,繞著***勸諫道。

李興從兩浙掠來的那個金大夫為人饒舌,但治病的確是一把好手。瘟疫初起時,全憑了他的建議,丞相府才實行了一些及時有效措施,減緩了疫情的擴散速度。

瘟疫初起時,包括文天祥在內,所有人都非常緊張。在眾人憂心忡忡地討論達春是否會趁機來攻時,在一旁帶著學徒給房間“消毒”的金大夫上前進言道,這場瘟疫是蒙古人故意投毒,而不是正常瘟疫爆發。所以,元軍的進攻,最早也會於盛夏來臨後。

金大夫人關於瘟疫是人為投毒的論據是,以劍浦為界限,閩江的上游無一處被瘟疫波及。而閩江的下游,和閩江支流太史溪沿岸,卻是瘟疫為禍最重的區域。這說明,瘟疫是沿清流和太史溪下來的。林恩等邵武來的巧匠們,在邵武時身體健康,來到福州卻立刻病倒,就是因為在閩江上喝了不乾淨的水而導致。

綜合槿江、九龍江兩岸送來的瘟疫爆發訊息,種種證據表明,瘟疫始發點肯定在汀洲,北元的駐地附近。為了避免被世人責罵,也避免自家兵馬被波及,短時間內,達春只會帶領元軍向後撤,而不會將戰線推前。

這番論述在瘟疫爆發初期,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混亂的人心因此而穩定,大都督府也憑此從容地制訂了應對措施,把財力和精力最大程度集中到抗擊瘟疫上。

但這些話,與鄒洬、蕭鳴哲等人的做為有什麼關係?文天祥百思不解。

“丞相可曾記得,金大夫說,瘟疫初來時,最怕的是緩,而不是急?”見文天祥沒理解自己的意思,曾寰低聲提醒。

“依你之言,這不是一件壞事?”文天祥猛然醒悟,詫異地問。

“在乎丞相大人如何看,依末將之見,鄒將軍和蕭將軍倒是胸懷坦蕩,不似一些人,把手段盡使在背後。最近儒林之中,好多對新政一向頗多微詞的人,冒著被瘟疫感染的風險,在福州大肆聚會,誰在背後組織,丞相大人知道麼?”曾寰聳了聳肩膀,進了一句“讒言。”

“你是說陸大人把他們召集起來的吧!”文天祥低聲問道,話語裡帶著深深地失望。

關於瘟疫的緩急,金大夫曾經說過,如果是蒙古人投毒,則瘟疫表面來勢洶洶,卻持續不過夏天。認為“毒表”屬於外來,沒有埋在民間。若是瘟疫緩緩而發,反而更加麻煩。那說明“疫根”早在百姓中潛伏,一旦開始爆發,形勢雖然緩,卻無可收拾。

對於目前反對新政的各種表現,曾寰認為與瘟疫爆發類似。破虜軍內部雖然反對聲音高漲,鄒洬、蕭鳴哲等人的手段雖然有些極端,卻對外不對內,釋放出來後,實際上沒對大都督府造成什麼危害。反而,換一個角度上講,鄒、蕭二人的作為,的確有利於政權的穩固。老百姓只在乎誰能讓他吃飽飯,填飽肚子之前,不在乎那麼多所謂大義和長遠目標。破虜軍以強力打擊豪強,激起的反對浪潮高,從貧苦百姓中獲得的支援力度也同樣大。

而對大都督府和新政真正有威脅的,是那些沒有表現出來,卻潛伏於平和表面下的“疫根。”就如一些死抱朱子之言的腐儒,和一些投機者。如果他們操縱了選舉,恐怕最後爆發出來時,的確像鄒洬、蕭鳴哲和陳龍復等人指出的那樣,將陷大都督府於萬劫不復。

從內政部門送來的情報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這種渾水摸魚的動向。非但一些宗族勢力把眼睛盯上了被瘟疫耽擱的,兩廣地區官員的選拔。儒林和朝廷,也在背後躍躍欲試。

幾方面的表現比較,鄒、蕭兩位將領在廣南的作為,與其是說用極端手段,向丞相府暗示他們的不滿。倒不如說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