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戎三人趕到縣城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 大雪中的街道顯得格外冷清。 周戎三人並沒有直接前往警局,而是在縣城邊的一個小院子坐上了一輛普通的皮卡。 當幾人趕到警局之後,周戎隔著審訊室的單向玻璃見到了馬薇薇抓到的那個“嫌犯”。 那是個中年婦女,凌亂的頭髮,無神的眼睛,長相顯得普通且木訥,乍一看,與普通的農家大嬸毫無差別。 周戎從桌上不知道誰的煙盒裡順了一根,說道:“薇薇姐?你是怎麼看出來這女的有問題的?” 馬薇薇將雙腳搭在桌子上,半躺在椅子裡說道:“這麼簡單,還用問?一共二十多戶的小村子,來個陌生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拍花子的,遲早會漏出來點馬腳,多盯一會兒就知道了。” 負責案件的刑偵科科長鄧海簡單介紹道:“初步判斷,這些人應該是慣犯,而且是團伙,流竄作案。 這裡的情況已經通報給了省廳,上邊提供了一定的線索,人員因為交通情況的關係,暫時進不來。 好處是,如果這夥人還在這裡,那麼他們也出不去。 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這個團伙應該有7個人,根據供訴,頭目名字不詳,團伙內用“揹包客”代稱。 核心成員三人,早些年,在港市和雲省混跡,應該是做白麵生意的,後來因為吞了一批貨,得罪了大佬,跑到了這邊,做起了人口販賣的行當。 大機率,有槍。 這裡是目前掌握的其餘6人的情況資料,你們先看一下。” 周戎快速的把資料翻閱了一遍,除了頭目是目擊者回憶的畫像之外,其餘成員的肖像都已經掌握了。 魏慧敏顯得有些拘束和緊張……拿著資料的手有些顫抖。 鄧海等了一會兒問道:“你們,怎麼看?” 周戎吐出最後一口菸圈:“我坐著看。” 馬薇薇翻了翻眼睛:“你給我認真點。” 周戎無奈說道:“我能怎麼說?咱倆是軍隊作風,用的是特種作戰,講究的是一擊斃命,不留隱患;警察系統考慮的是萬全,用的都是不對稱碾壓式的打擊,講究的是要交給法律審判。 思路和出發點都不一樣。 我聽領導指揮,讓幹啥幹啥,但是,必要的時候我會直接下死手以保護被拐孩子為第一目標。” 鄧海的臉色有些難看…… 還真是跟周戎說的一樣,除非在抓捕過程中,嫌疑人暴擊拒捕,甚至作出威脅執法人員生命安全的行為,一般不會把當場擊斃作為首選項,哪怕明知道對方絕對夠上死刑,這是有條例的。 但是,以小縣城的警力,想要實現絕對的不對稱打擊還是有些難度…… 馬薇薇出於某種顧慮,將話題扯了回來:“對方的行蹤掌握了嗎?” 鄧海回答道:“外圍的剩餘三個人都盯住了,但是核心成員以及孩子們的下落還沒有找到。” 周戎搓了搓臉:“我明白了,我就是那個餌,想辦法讓他們盯上我,然後被抓,混進去,看樣子我沒法反對,說吧,需要注意什麼?” 魏慧敏突然開口道:“我,我也可以。” 幾人直接忽略了她,繼續商討細節。 魏慧敏似乎是突然鼓足了勇氣:“我去更合適,我得把申勝利帶回來,而且,周戎的口音不對。 習……習慣也不對。”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事實上……在會議現場討論的幾人幾乎都明白這些問題。 但是,跟魯劍鋒考慮的一樣,他們能接受一個身手不凡、接受過不太正規但絕對嚴苛訓練的預備役士兵冒險,卻絕對不會讓一個無辜的普通女孩兒摻和進來。 馬薇薇有些嘲諷道:“你?你憑什麼參與這種事兒?你見識過刀子捅進肉裡嗎?你見識過子彈在耳邊擦過嗎?你感受過生命在眼前流逝嗎?” 魏慧敏被問的啞然,默默的低下頭,委屈、羞愧不斷的侵蝕她淳樸的內心。 她開始臉紅,輕咬著嘴唇,耳根都逐漸發紅,彷彿是委屈,淚水在眼眶裡不斷的打轉,驀地她開口嘶啞的喊道:“我要去,我得把申勝利找回來,田老師交給了我20個學生,已經有一個回不來了,剩下的一個都不能少!” 馬薇薇微微眯了眯眼睛,嗤笑道:“天真的想法,但是呀,小姑娘,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