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大勇者,智不能測,剛不能制,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志甚遠,所懷甚大也。所懷者何?天下有飢者,如己之飢;天下有溺者,如己之溺耳。民族危急,別親離子而赴水火,易面事敵而求大同。風蕭水寒,旌霜履血,或成或敗,或囚或歿,人不知之,乃至隕後無名。 銘曰:嗚呼!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來兮精魄,安兮英靈。長河為咽,青山為證;豈曰無聲?河山即名……" 臺上,市長在聲情並茂的念著稿子,一眾領導各個神情肅穆莊重,周戎吊著倆胳膊在跟死黨聊天。 “戎哥,你說這幫人大張旗鼓的是要給誰頒獎呢?沒聽說最近幾年哪裡打仗呀?”梁樺磊問道。 “你管他給誰頒獎呢,總歸是人家老子拿命換的,可憐吶,命都舍了,就換了個沒處掛的牌子,有什麼用? 親朋有人幫襯還好,沒人幫襯的話,娃子都沒人管嘍。”周戎無所謂道。 “就是,就是,我就聽說有個警察系統的英雄,最後只追授了個二等功,結果他家孩子就因為沒人管教,最後廢了,好像就是前兩年的事情,因為犯事兒被判了,挺諷刺的。”張偉說道。 周戎一陣臉黑。 “唉,反正跟咱哥幾個沒關係,老實站一會兒當工具人吧。”梁樺磊說道。 “工具人無所謂,就怕結束之後佈置個什麼向先烈學習的作文,那就慘了,正經作業都做不完呢。”張偉吐槽道。 “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吧,那不得被全校的學生記恨?”周戎有些慫了,以他對張校長的瞭解,這事兒八成沒跑了。 “唉,對了,戎哥,都沒來得及問呢,誰把你揍這麼慘呀?這可是稀罕事,以你的本事,這種情況可不多見呀,要不要哥幾個結束之後給你慶祝一下。”張偉突然問道。 “就是,就是,敢動咱們弟兄,沒說的,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回場子,這個架,我幫你打定了,實在不行,把我弟弟也拽上。”梁樺磊沒說的。 周戎…… “沒事兒,就是個老流氓,我反手就給他舉報了,這會兒估計還沒出來呢。”周戎岔開話題,這倆貨是真的很勇,胡勝軍的主意都敢打。 “哎哎,快結束了,估計該喊人上去領獎了,注意著點,戎哥,張偉,要不要結束之後給這小子上一課?”梁樺磊頗有點按捺不住搞事情的心思。 “我看行,怎麼說也是英雄的後人,得讓他了解了解社會的險惡。”張偉附和道。 周戎的臉更黑了。 “下面有請英烈家屬周戎同學上臺……” 周戎也不客氣,一腳一個把梁樺磊跟張偉踢出了隊伍:“走吧,跟我一塊兒上去領牌子去。” 梁樺磊…… 張偉…… “不是,大家說好的一起平凡,你怎麼偷偷裝了個大13?”梁樺磊覺得剛才被周戎給套路了,這貨肯定早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倒是張偉還比較鎮定:“磊子,咱戎哥啥時候是平凡的主了。” 只是雙腿有那麼點抖,剛才可是他攛掇的,要給烈士的後人上一課,好讓他明白人世間的險惡,現在看來,是自己被上了一課呀! 果然,人間充滿了險惡。 隨著場上激昂的音樂響起,周戎帶著兩個死黨走上主席臺,準備去接那個死沉死沉的牌匾。 然而,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實情發生了,在市長頒獎結束之後,地方武裝部的老大突然接過了話筒,開始了新一輪的長篇大論,這次竟然是脫稿,關鍵是絲毫沒有讓小哥仨下去的打算。 電視臺的記者似乎是抓住了什麼大新聞一樣,兩個攝像機,三個照相機,咔咔就是一頓猛拍。 周戎有準備,絲毫沒有在意。 梁樺磊和張偉就尷尬了,剛剛牌匾在桌上擺著的時候還看不出來,這會兒,兩個人抬著,胳膊已經開始發酸了,真就死沉死沉的,倒是周戎輕飄的拿著個紅本和獎章的盒子,愜意的很。 武裝部的老大明顯有些情緒上頭,一頓猛誇,關鍵不是針對周戎的老爹,而是直接衝周戎去了,什麼少年英雄,當代區寄,英勇無畏之類的詞彙不要錢一樣堆了過來,最後直接曝光了周戎的另一重身份。 “周戎同志,在抓捕X犯罪集團匪首過程中,沉著冷靜,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