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加班加點,周戎終於在大年三十的上午完成了公寓的床架、桌子和櫃子框架的焊接工作,後續的工作劉思成會聯絡裝修公司在正月十五前完成,完全不會影響招租和住宿。 當他把李立信送來的年貨搬上摩托車準備回家的時候,才突然想到自己究竟把什麼事兒給忘了。 “我擦嘞!我還真是個直男體質。”周戎自嘲道。 都回來好幾天了,馬薇薇不用管,那姑娘,屬野草的,十年不搭理,都能自己活得很好,怎麼把柳麗彤給忘了,算了,先回家。 周戎貼完門畫,做完掃除之後,仍舊不見馬薇薇回來,打包了一份年夜飯,給馬薇薇留了一張字條,就往醫院趕去,準備以同學的身份探視一下柳麗彤的母親。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第一人民醫院。 當週戎懷著忐忑的心情踏進病房的時候,卻驚訝的看到了馬薇薇。 “什麼情況?”周戎感覺自己似乎是漏了什麼重要的資訊。 馬薇薇抱著哭成淚人的柳麗彤輕聲安慰,她的母親戴著氧氣面罩躺在裡面的病床上,面色蠟黃,肌肉萎縮,吊瓶裡乳白色的液體無力的滴著,周戎默默的放下手裡的東西,退出了病房。 幾分鐘之後,馬薇薇從病房走了出來,示意周戎跟上。 兩人在病房樓下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馬薇薇開口道:“周戎,我需要你的幫助,鍾茵的病情不對,我對這些東西不懂。” 周戎終於明白自己究竟忽略了什麼:“她就是你的任務目標?” 馬薇薇嚴肅道:“周戎同志,請你牢記保密條例,不該問的不要問。我需要你證實一件事情,她的病情有沒有人為造成的可能,如果有,找到那個人。” 周戎捏了捏眉心:“你應該早告訴我的,給我三天。” 馬薇薇嘆了口氣:“你最好快一點,她可能等不了三天了。” 周戎身體微震:“柳洪昭是你們的人?柳麗彤知道嗎?” 馬薇薇盯著周戎說道:“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周戎轉身離開,在這個大年三十的下午消失在人群中,甚至,沒有跟柳麗彤打個招呼。 深夜,周戎與馬薇薇再次出現在醫院的某處角落。 周戎將一個厚厚的檔案袋遞給馬薇薇說道:“醫院的系統並未聯網,我撬開了一間診室的門,黑進了管理賬號,這是半年以來鍾茵的全部病例。 從病例分析,最早期的診斷是TIA,在她這個年紀比較少見,而且沒有前驅的症狀和基礎病,但是也勉強說得過去。 從第二次住院開始就不太正常了,第二次是因為腦梗,這跟她的那個時間段的檢查結果完全對不上。腦梗的高危因素諸如高血壓、凝血功能亢進、冠心病這些常見的因素幾乎都沒有,就連睡眠質量差都沒有。 根據已經瞭解到的情況,她半年以來因為焦慮一直在用小劑量的安眠藥,及時有睡眠問題,也不是問題。 病例顯示的溶栓記錄來看,她腦血管中的栓子還不算小,幸好治療及時,才沒有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到這裡幾乎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她似乎是一瞬間在血管裡出現了血栓,且足以致命。 然後就是第三次的病例,慢性肝損傷,這就更匪夷所思了。 很難理解,她是怎麼突然得上肝炎的,病歷上顯示的是病毒性肝炎和自身免疫性肝炎未明確。 受限就是病毒感染,同時感染甲肝乙肝的機率太小了,然後是未明確的自身免疫性的那個在咱們這沒有辦法明確的病,對此我更傾向於是藥物性或中毒性的原因。 很難想象,柳麗彤是怎麼承受下來的,這個病的治療幾乎可以掏空一個家庭的全部,無論是抗病毒藥還是血漿置換,都是以千或萬為單位的治療費用。 然後最離奇的是這次疾病,乳腺癌。 抱歉,薇薇姐,對於鍾茵,我們最多隻能查清背後的原因了,她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除了這些,我儘可能找到了能夠找到的所有的監控記錄和她本人的血液、頭髮樣本,我相信這些東西你也已經拿到並且送到相關技術人員那裡了。 至於社會關係這一塊兒,我掌握的資訊太少,沒有辦法進一步去調查。” 馬薇薇翻看著資料,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