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尋求庇護之地早日脫離苦海,四處張望中景色突變,沒有濃濃綠意的森林,取而代之的是隨處散著赤色裸石,紅色不見底的溪流,潺潺流淌,噬魂瑟骨。
頭頂的一聲一聲鴉叫,悽慘無比,裸露的光禿禿枝幹上偶爾停棲著幾隻不知名的鳥,能看到它們長長的有倒鉤似的喙,黑色髒亂的羽,銳利狡猾的眼,時不時撲騰著翅膀飛來,在頭頂盤旋,一有機會近身就用長長的喙從你的胳膊啄到眼球。
我未蹲在角落哭泣等死而從腰間抽出琴絃漫無目的的隨手揮舞,舞出的流光像一把無形劍雨,打落幾根鳥羽,幽幽而下,卻沒那般悠閒氛圍,自是緊張的不得了。
左手持短劍,右手持琴絃,兩兩相助,讓食人鴉不敢靠近,只能躲在不遠處的枯樹上鳴叫幾聲,直勾勾的盯著。
多數來襲的食人鴉已被解決,還留下那些狡猾的在枝頭鳴叫,大概在等我死在這荒涼之地好讓它們坐收漁翁之利。
生死關頭更不能放鬆警惕,四處尋找避難場所,才覺此地比極北之地荒涼可怕的多,空氣中的氣味,地上的黑土,樹上的怪鴉,時時刻刻都在叫囂著“納命來”。
不時宜,突有鴉慘叫幾聲,抬眼凝望,巨大若雲,如一片壓城欲摧的黑雲,雲下掉落的黑羽像散著黑色雪花,比極北之地更危險的地方,骯髒,荒涼,甚至有絲詭異,雖說我有跟阿狸吹噓自己的本事,說自己不普通等等。
但如此想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我充其量只不過是個裝備齊全的廢柴,縱有厲害工具在手,到最後也不能拯救自己。
大概能進入此處地方的人,唯我最沒用,若不然那黑色的大鳥從頭頂飛過的時候我怎會嚇得暈了過去,我承認我還是抱著僥倖心理的,在最後的那一刻居然看到大鳥上站著一襲紫衣的閣主,依舊威風凜凜,瀟灑不羈的對我陰笑著,嘲笑著說:“小月啊小月,沒有本閣主在的日子你竟過的這般慘淡”
“是啊,我的生活真的是慘痛極了”…
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自相矛盾,黑與白,善與惡,糾結在一起折磨的人死而生,生而死。
以至於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無聊了,如果有機會能讓我好好感嘆一下人生,我想我會長篇大論直到日月無光。
我更不理解自己在死亡的最後一刻居然看到了閣主,甚至有些慚愧,為何不是山主白衣飄飄,溫柔的笑著對我說:“阿月,我來接你了”
我哭了,有史以來最慘烈的一次,抱著自己的頭,拽著自己的頭髮,在閣主那張複雜的表情面前。我終還是沒死成,那些所謂的死亡只不過是嚇傻了的幻想。
看著面前一臉平淡笑意的閣主,竟然半點都笑不出來。
閣主墨燁是踏著黑色大鳥而來,威風僕僕,在這個蕭條慌亂的地方,我才明白這不是幻想,而是真真切切正在發生的事情,如今他正站在眼前伸出手一臉笑意。
而我最直接的反應就是爬起身來撲進他的懷裡,慘烈的哭,鼻涕眼淚已分不清楚。
哭聲掩埋了所有的話語,我大概把這些年的所有委屈都發洩在了他的身上,已眼淚和鼻涕的形式。
“哭完了?”在我把血絲密佈的雙眼哭成兩個大核桃之後,他拉開我不疼不癢的的問了一句,我突然覺得有些丟人,擦了擦鼻涕,一臉鬱悶的看著他。
他突然笑了,雖不是很明媚但總歸不像以前那般陰險:“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
“為何?”我條件反射性的問了一句。
他憑空變出一把泛著黑光的寶劍,正是花海下斬死妖怪的那把。
“亡靈劍”
又隨手一扯,把我腰間的黑色短劍拽出來繼續道:“二合一”
在我震驚的眼神下,黑色短劍漸漸消失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