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地五怒了。
這種沉悶中,幾人來到了一個莊子外,地五帶著柳婧馬車長驅直入後,朝著前方叫道:“稟郎君,你那臭倔婦人給帶回來了!”說到這裡,他雙腿一踢,驅著馬急馳而去。
地五離去馬蹄聲中,鄧九郎低沉含笑聲音從外面傳來,“阿婧別惱,地五向來目無下塵,一般他看不上人,連說一句話也不肯,能與你生氣,那是重視你呢。”
柳婧見到本尊,一肚子邪火又湧了上來,她含怒地瞪著外面,就是不掀開車簾,也不答腔。
馬車外,鄧九郎知道她生了氣,揮了揮手,示意所有閒雜人等一律退下後,便湊上前壓著性子好聲好氣地說道:“阿婧,你生氣了?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
“呸!”
聽到馬車中傳來憤怒之極脆響,鄧九郎委屈了,他聲音輕柔地說道:“你看,你那木兔兒名號才用幾天?便與顧呈扯上了那麼深關係,還令得我,令得我戴了綠帽子……”說到後面,他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小,因太弱太小,似是含著無委屈,只差沒有哽咽出聲。
馬車中,柳婧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這時,馬車外鄧九郎又悶悶地說道:“他居然還說你懷了他孩兒……真是可恨,那樣話我都沒有說出口過,他居然敢拿出來說,還到處放風聲,實是太讓人痛恨了!”
柳婧:“……”
說到這裡,鄧九郎情緒加高昂,他越發生氣地叫道:“還有,他不但與你共處一室,還夜夜與你宿一間房……”馬車外,鄧九郎磨著牙,怨恨地叫道:“我若是逮到了他,非把挫骨揚灰不可!呔!我婦人,我自己還沒有捨得下手呢,他就敢……”
鄧九郎叫到這裡,馬車中,柳婧突然安靜地說道:“我是清白!”
她這話一出,馬車外馬上安靜下來。
安靜了好一會後,鄧九郎壓低,委屈聲音傳了來,“我知道……可我還是很生氣很憤怒。”
柳婧聞言沉默了一會,過了許久,她澀聲說道:“你,我……”她沒有說下去。
馬車外,鄧九郎輕輕說道:“阿婧,知道你被他擄走,我真很生氣,我氣自己不曾好好保護於你……得知他與你朝夕與共,我又好生痛恨,這恨直是噬咬著我心……”
聽到他這話,馬車中,柳婧心中一酸,不由軟軟地說道:“我,我,是我不好,我應該聽你話,離開洛陽。”這時她,哪裡還有半點剛才怒火?
馬車外,鄧九郎聞言,不由低沉著問道:“阿婧,我讓木兔兒這個人消失,是不是做對了?”
語氣雖是沉得很,可那聲音,頗有一種向她炫耀味道!
柳婧一怔,經他這一提,她又記起自己惱怒來了,當下哼了一聲,不高興地叫道:“木兔兒自是應該消失,可柳白衣呢,你憑什麼讓他也死去?”
一提到這個,柳婧怒火便不打一處來。想她西南東南三州經營一年,想她進入白衣樓時雄心壯志,想她那苦心收羅手下以及費心機打造名望……這所有所有,他輕描淡寫一個設計,便全部化為泡影!
想到恨處,柳婧刷地一聲掀開了車簾。
她瞪著一雙烏漆漆眼,憤怒地盯向了鄧九郎。
柳婧這車簾掀得突然,馬車外,鄧九郎正與他話中那般委屈傷心完全不同負著手,一派氣定神閒好整以暇,明明剛才說話時,他聲音曾低沉得彷彿哽咽,可現看他,唇角微揚眉開帶笑,哪裡有半點傷心樣?
柳婧這下真怒了!
她雙眼瞬時一紅,紅著紅著,淚光已眼眶中滾動起來。
鄧九郎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哭,先是一怔,轉眼驚亂起來,一邊揮手示意眾護衛婢僕通通消失後,他一邊上前,大步走到柳婧車窗外,他拿自己衣袖給她拭著淚水,好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