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鄰村有人來了,辦事情耽誤了時間,天黑之前沒法趕去,住在學舍休息。學八名孩子在前廳課,桌凳都從廂房搬了出來,他們主要學寫字和算數。認字從背誦真約全開始,一邊背一邊學面的每一個字,算是此地的開蒙方式。
大學課堂在神祠的後廳,也是丁齊住的房間樓下,但老師只有一位,是元帥肖博知。肖博知通常分別給大學和學個講半天的課,隔天則讓孩子們自習。需要自修的內容很多,如天國物志一類的課程都是學生自己,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問,肖博知還有兩名助手。
這天午肖博知在給大學孩子講量數之術,很快吸引了丁齊的注意力,丁齊也坐在樓聽講。肖博知所講的內容居然是“堆壘論”與“籌算論”,這應該是借用了國古典數學的名詞稱謂,至於有什麼而不同之處,丁齊倒不是很瞭解。
當年太平天國殘部未必有這樣的數學家,可是此地有這麼長的歷史,雖然受到生產條件以及應用技術的限制,但數學也有很大程度的發展。
在國古代,真正需要運用數學解決複雜問題的人並非賬房先生,而是“大匠”,那些大型工程的設計者與施工組織者。
堆壘論是一種喻。如將一堆同樣粗的木頭堆在一起看截面,在已知面積的情況下,計算裡面有多少根木頭,或者在已知數量的情況下,計算要有多大的空間才能堆下,進而推廣到各種複雜形狀的面積與空間丈量計算。
幾何學的祖𣈶原理,又稱冪積原理或卡瓦列利原理,是在堆壘論的基礎得出的。這裡的大學孩子已經學了一段時間,肖博今天講到了“移細目修填法”,用以計算複雜形狀的面積或體積,感覺有點像圍棋裡的算目。
丁齊有種感覺,這種理論已經很接近於微積分了,其實再進一步是微積分了,甚至連一些具體形狀的計算公式都出來了,但是這麼差了那麼一層尚未總結。
當肖博知再講到“籌算論”的時候,有點超出丁齊的知識範圍了,因為丁齊畢竟是學精神衛生專業的。此地課程並不強調理論,是為了應用,肖博知講的是如何計算建築各個部分的重量以及各個部位的受力,並進行空間結構的分解。
這不是結構力學嗎?或者是結構力學的一種運用與計算方式,雖然只是其最簡單的原理。這也是丁齊在大學裡沒有學過的,他居然聽得津津有味,但學堂裡有幾個孩子顯然覺得很枯燥無聊,他們也不想當蓋房子修橋的工匠,而且村社裡很少蓋新房子。
丁齊感到有些驚訝,這裡的孩子只接受兩年的“義務教育”,居然已經講到這麼深的內容了?須知外面的學二年級,數學還只是百位以內的加減乘除呢。
當然了,這裡和外面的情況完全不同,外面的很多課程這裡是沒有的,孩子年滿十二歲“學”,年滿十三歲“大學”,教的東西其實都是將來的生產活動會用到的,內容很簡練,不指望所有人都能學會,只要各有一部分人會行。
假如有人都學會了還想繼續深造,那有希望成為下一任元帥了丁齊正在聽課呢,孟蕙語走出房間樓了,手裡拿著一本,來到房間外敲門。丁齊睜開眼睛把她叫了進來,問道:“有什麼事?”
孟蕙語的神情很激動也有些興奮,開啟手那本冊道:“師父,這裡面記載了一種神的東西,叫駐顏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譚師伯開的那張湯浴藥方,裡面有駐顏果藥散。它是傳之物,此地已沒人見過,現在又是從哪兒弄來的?而且我好像”
這番話得又急又快,丁齊截住話頭道:“你好像在山見過嗎?”
孟蕙語點頭道:“是的,果子的形狀像梨,但紋路有點像蘋果,白白的帶粉色鋸齒狀條紋。當時我們都看見了,還討論過能不能吃,結果誰都不認識,所以沒敢亂吃。”
丁齊把她手那本拿過去,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