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馬燈和兩部電臺上的指示燈在一閃一閃地發著紅光。一名哨兵站在山崖前用沙包壘砌的掩體裡透過觀察口警戒地眺望著西邊,當他看見遠處隱約地有火光出現時立即輕喊道:“師長,好像是敵人出現了。”
鄒家全他們迅速跑進掩體趴在觀察口用望遠鏡觀望,敵人的大隊人馬正快步從遠處趕來,他扭身從石桌上抓起中間的四部電話放在桌上平靜地說:“各團注意,敵人已經出現,讓戰士們注意隱蔽,嚴陣以待,沒有命令不許開槍。”
“是!”團長們堅定的聲音一齊傳了過來。
鄒家全將四部電話重新掛好衝小彭說:“給司令員發報,塔子嶺阻擊戰即將打響。”
“是!”小彭迅速戴上耳機開始發報,伍陽秋急忙撥亮了馬燈。
王小虎放下望遠鏡說:“家全,從新寧縣逃跑出來的敵人肯定也快到了,雖然鐵索橋已經拆掉,但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一旦他們拼死架橋衝過來,那我們將腹背受敵。”
鄒家全迅速抓起桌子邊上的一部電話說:“志德,新寧的敵人很快就會到了,你們警衛營絕不能讓他們在山谷上架橋,如果他們架橋衝過來我們將腹背受敵。好,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完成任務。”他放下電話又舉起望遠鏡向西邊望去。
王小虎望了山寨一眼說:“寨主,山下的防守就交給你們了,同時請婦女們配合醫療隊做好搶救傷員的準備。”
“好,我就去。” 寨主大步走進了山寨。
李俊傑拉著阿武跑進掩體,盯著遠處的山下輕聲說:“阿武哥,等會兒炮彈打來時你不能亂跑,要聽聲響,要是‘嗖……’的又小又長的聲音那就沒有危險,當‘嗖……’的一聲就好像在你頭頂時,你就趕緊趴下,不然非……哎,阿武哥,你千萬別害怕,我都打了一年多仗了,什麼樣的陣勢都見過,現在還不是好好的。”
阿武認真地說:“我不怕,我十二歲就單獨進山打獵,可差點被野豬咬死,要不是阿文和他爹救了我,我早就死了。對啦,俊傑,你說你已經打了一年多仗了,可剛才你又告訴我,你參加解放軍才幾天,那你原來真的是官兵?”
李俊傑支吾道:“我原來是……是……阿武哥,你別問這個問題好不好,我不想回答。”
“哈哈!”鄒家全他們樂了,阿武似乎明白地瞅著大家笑了。
小彭起身道:“師長,司令員回電。”
鄒家全上前接過電報,在馬燈下輕輕地讀著:“雪山草地萬里長征,抗日救國敵後英雄,流血流淚赤膽忠心,前赴後繼只爭朝夕。”
王小虎愣愣地看著鄒家全,兩人不約而同地說:“他會寫詩?”
老段感慨地說:“師長、政委,這是司令員對你倆十四年戰爭生涯的總結,也是對犧牲烈士們的緬懷,更是對我們寄託的希望,同時又說明對塔子嶺之戰的擔憂,此戰的勝負對我西線大軍能否順利進入廣西至關重要,是真正的生死之戰啊!”
鄒家全和王小虎默默不語地舉起望遠鏡觀察著已經出現在山腳下的敵人,大家神情堅韌地望著兩人。
山腳下,國軍的大隊人馬一隊接一隊地趕來,並且散開在一座座小山頭背後,一大隊士兵在原野上架起了無數門榴彈炮,炮口直指“塔子嶺”。一座山頭下,一名年近六旬的上將軍官帶領一大幫中將、少將軍官和衛兵們下馬後登上小山頂,用望遠鏡觀望著山上的動靜,黑影中除了看到木頭和石頭外,解放軍戰士的身影一個也沒瞧見,上將又扭頭觀察著主峰,一條戰壕由下至上直通峰頂的山崖,沙包壘成的掩體外仍不見一個人影。
第七章 同仇敵愾(2)
一名軍官跑上山頭衝上將敬禮道:“報告副司令,一六六師不知去向,並且也聯絡不上,他們是不是又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