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海品級高,所以人們還有所顧忌,她面對的難堪還少點,而且說多了,人們也就不怎麼談論了。回到京裡,必然會被當作“新話題”,被議論個不休,京裡權貴多,她惹不起。
再說,經過這麼多年的求醫問藥,原主差不多在生育上死心了,若是回去,必然會被賈母請來宮裡的太醫為她看診。她又不是沒有被太醫看過。不說請那些退下來的太醫診治,單他們在京裡幫著詢問,請太醫開方,捎過來的藥就不知道有多少,吃了也未見效。親身過去一趟,難道就能治好?若是治好了,自然千好萬好,若是看不好,原主就等於被判了死刑。不能生育和可能不生育到底有著根本上的不同,她沒那個膽子接受死刑,所以乾脆不看,以保留這一線希望。
後來,懷了黛玉,就不用說回孃家這個話題了。再後來,就是賈敏過來了,她雖然承接了原主記憶,頂著賈家女兒的名,可是對賈家卻沒感情。知道賈家的惡劣行為的她,對賈家避之惟恐不及。若不是礙於名義上的關係,賈家是能滾多遠有多遠,哪裡還肯保持來往。所以自穿來後,由始至終,賈敏都沒起過回孃家的念頭。
“到時看看再說吧,孩子們還小,身體弱,未必能夠受的了長途跋涉。十幾年都過來了,還在乎這一時,等孩子們大點之後,我若是想回去,和老爺說一聲,就可以回去。反正在外做官的,把家眷留在原地的比比皆是。”面對林海表現出的關心,賈敏猶豫了一下,推辭道。
林海將賈敏的猶豫看作是對孩子的擔心,並不知道她不願意回孃家,因此道:“路上倒不用太擔心,我們坐船,官船又大又穩,比坐馬車舒服多了。而且你們若是一起的話,我們可以早點上路,路上走慢點,這樣更不用太擔心了。”
見林海似乎把一切都安排妥了,她再推辭就說不過去了,那可是她的孃家,母親和哥哥都在世。反正早晚都是要回京的,林海不可能一直在外任,因此賈敏點頭同意。只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在禮部擬定日子,聖旨下達之後,準備出發之前,賈敏病倒了。
起初,賈敏在看望清玉和霽玉回來的路上淋了一場雨,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讓廚房熬了薑湯送上來。誰承想,並不管用,沒幾天,病症就嚴重了,覺得頭疼,鼻子有些不通氣。請大夫過來就診,吃了幾副藥,依舊不管事,反而越發的嚴重了。這種情況下,還談什麼上京,林海只好一個人上路了。
自林海走後,賈敏的病越發的嚴重。等林海回來後,她已經病的連床都起不來了,頭暈目眩,渾身痠軟無力,不要說下地,連坐臥都需要人扶著。每日裡昏昏沉沉的,長時間的昏睡,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賈敏的身體本來一般,多年來為了坐胎,又吃了不少藥,是藥三分毒,再加上因為無孕而愁緒滿懷,身子就弱了下來。高齡生育,間隔不到一年連續懷孕,把她的底子掏得差不多了。因此在她生完霽玉之後,大夫要求她好好休養,不得勞累。賈敏也遵照醫囑好好保養,為此還把管家的權力拆分出去。但是她終究是當家主母,有些事下面的人做不了主,還是需要她來拍板的。除此之外,她還要為幾個孩子的安危操心,特別是黛玉,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開始為她謀劃,想著改變她悲慘的命運。
如此操心勞累之下,賈敏病倒也就不奇怪了。因此所有的大夫過府診治的結果都是什麼身子大損,心血不足,內裡虛弱,幾乎成泉涸水乾之象。所以賈敏人參、鹿茸、蛤蚧、阿膠、……這些個滋補藥材幾乎當飯吃。可是賈敏的病體越發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