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破空了音,隨即一道黑影飛掠向前疾奔,快得沒人能看清楚狄利昂邁動的雙腿。隨著小個子疾奔,前面有親兵尖叫,眾人都以為狄利昂射出的弩箭傷了在前面點燈的親兵。於是,都不用喊口令,眾人齊刷刷地把目光甩向聲音響起的地方,看見四盞亮著的燈籠從天篷幾乎同時墜落,而這一刻恰好狄利昂飛掠而至,動作疾速而利落,雙手即刻抓住兩盞下落的燈籠,頭一揚,嘴巴叼住一盞,而第四盞燈籠即將墜地,被摔得粉身碎骨,卻被狄利昂倏然伸出的右腳托住。
四箭四燈,而且均被狄利昂抓住,沒有一盞燈墜毀。
全帳愕然,所有將軍,無不驚厥變色,就連點燈的親兵都木然地停止手中活計,個個面目驚異,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沒人看見狄利昂在發弩時瞄準過,沒人看見在疾跑中他是如何做到把手弩復位的。更令人驚奇的是,狄利昂發射完手弩至燈籠墜落這個之間的距離最少有二十五丈之多,而棚頂燈籠距離地面頂多只有兩丈高。
二十五丈對比兩丈,僅有三個心跳的時間,還要加上掏弩、射弩、復位和抓住燈籠這四個環節,整個中軍大帳,或許除了兩個幽州來的客人,沒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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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全身繃緊得像一塊石頭。或許,他功夫好,但輕功與狄利昂比,應該遜色後者。
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人都聽見對方倒吸一口涼氣。
可事實就是事實,速度快得太難以想象了,驚得那些將軍們,一個個大張著嘴巴,嗓子發乾,脖頸發硬,雙眼發直,如同木頭人一樣。
狄利昂神態自然,淡定,他歉意地對呆若木雞的親兵點點頭,把燈籠還給了他們。而後依舊冷漠地掃視了一眼還在驚夢中逗留的眾人,眼中恨意皆無。
他故意挺了挺胸膛,像個打贏仗的將軍,邁步走了出去。
狄利昂一離開,眾將軍就開始議論開了,這是他們親眼所見,否則沒人會相信透過別人嘴裡講的這些事實。
少卿,整個大帳嗡嗡嚶嚶,如同有數不清的蒼蠅在振翅亂飛。
驚愕之餘,終於,哥哥張口說話了。
“弟弟,哥哥做夢也不會想到,曾經這個被護衛隊當成賊抓進去的小矮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
“哥,如果不是狄利昂放棄反抗,就憑護衛隊那點能耐,想要抓走他,你應該想到會有什麼難度。他是我唯一的朋友,由於你極少回家,總是待在軍中,所以不知道他是我朋友。諸葛春故意給我難堪,我又豈不明白,因為護衛隊絕大數人都知道我們是朋友。而諸葛春在嚴刑逼供時,你卻無動於衷,還安排他們把他送往府衙治罪。你剛才沒注意到他看見你時,眼裡那股恨意。”
“沒有。”蕭雲灝沒有絲毫做作,很坦誠,“弟,是諸葛春的五城兵馬司拷打他逼供,他為什麼要恨我?”蕭雲灝有些惱怒,故意把頭轉向大帳帳幕,“他應該去恨無故毆打的人,而不是我!”
“或許,他以為你知道我們是朋友吧。哥,都過去了。他在你面前展示了他的才華,他想一定會令你刮目相看,所以他的恨意消失了。”
蕭雲灝再度驚愕,眼珠瞪得溜圓:“弟弟,你連他心裡怎麼想的都知道?”
“哥,我們是彼此交心的朋友,自然能看透對方的心思。”蕭雲邈指指大帳裡的燈籠,“哥,我和狄利昂還餓著肚子呢!”
“嗨!”蕭雲邈一拍腦門,“歐將軍今天帶人打了兩隻山羊早就考上了,這會兒應該熟透了。”
蕭雲灝說著話,把頭撇向依舊在議論紛紛的那些將軍身上。可能歐冪沙一直留意他們兩人吧,當蕭雲灝提到山羊時,歐冪沙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