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發聵,一字字擊打著陶旻的耳膜,連最後殘存的一絲理智也被擊打得分崩離析。
他說:“我愛你。”
楚恆說完,又支起身子看她,像是在等她的回應。她有些發懵,不合時宜地問了句:“你不是精蟲上腦才說了這話的吧?”
楚恆沒嫌棄她煞風景,只是笑了笑,低頭吻她額角,輕聲問了句:“你說呢?”
陶旻也被自己剛才傻里傻氣的那句話弄得羞赧,她抿了抿嘴,仰起頭在楚恆唇上輕啄了一口,笑道:“我也愛你。”
後邊的記憶浮浮沉沉,隨著楚恆起落的背脊和兩人此起彼伏的喘息聲而變得凌亂無章。
陶旻再醒來時,屋外已是夜色籠罩,三環路上因為節日堵得水洩不通,鳴笛聲四溢。
她肩頭有些發冷,往楚恆懷裡鑽了鑽。猛然間,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侵入腦中。陶旻朦朧中憶起,心理學的教科書上管這種感覺叫déjà…vu(即視感)。
深夜裡,陶旻搜腸刮肚地想著,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有了這樣的即時感。細思片刻,她想到一年多以前的那個晚上,她和楚恆稀裡糊塗的第一個晚上。
同一個男人,同樣的場景,屋外同樣的吵鬧鳴笛聲和間或吹來的涼風。唯獨不同的是彼時和此時的心態。
陶旻回想一年以來的事情,這些事情實在算不得往事,一件件好像還歷歷在目。她睜著眼在腦子裡順了一遍,理順之後,又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探過脖子,微閉著眼,在他唇邊輕啄了幾口。
…
難得頭天晚上沒有加班,隔天,楚恆醒得很早,對著鏡子穿好衣服,便俯身去吻陶旻,道:“老婆,晚上等我回來。”
陶旻悠悠轉醒,笑著回了一句:“好。”
雖是尋常對話,楚恆聽了卻是心滿意足,等下來到樓下,來接他的車也正好停穩。
楚恆鑽了進去,發現開車的人是小許。
小許主動問好:“哥,今天是大日子,我來接你。”
楚恆自然明白小許所謂的大日子指的是什麼,籌備了一週多的臨時股東大會今天召開,今天一過,馳眾的未來即成定局。
小許開著車想起一件事,從副駕駛座上拿起個檔案袋反手遞給楚恆,“哥,Kevin昨晚讓我帶給你的,說讓你務必在會前看一看。”
楚恆接過檔案袋拆開瞧了一眼,裡邊裝了兩份報表,一份是馳眾自己做的報表,另一份是外審提供的報表,兩份一對比,楚恆便看出了端倪。
小許又替Kevin傳話:“Kevin說,這檔案股東大會上能用得上。”小許頓了頓,好奇問了句,“這是什麼檔案?這麼管用。”
楚恆沒搭理他,收好檔案,又封好袋口,淡淡地說了句:“也沒什麼。”
車開到辦會的賓館外邊,正好遭遇了楚廣源的車。
老張開車霸道,別住小許的路,擋在了前邊。小許冷不丁被他一別,差點方向盤打飛撞到馬路牙子上。小許早就看不慣老張狐假虎威,再加上年輕氣盛,罵了一句就要超車,卻被楚恆喝止了:“老頭坐在裡邊呢,讓著點也是應該的。”
小許從車前的鏡子裡瞧了一眼楚恆,心道老闆前一陣子聽了老楚的名號要麼是氣得直瞪眼,要麼是不屑地翻白眼,怎麼這會兒講起謙讓來了?這大敵當頭的,可別再起了婦人之心。
小許又偷瞄了一眼楚恆,楚恆一臉沉靜地看著窗外,眼看快到了馳眾的樓下,他伸手整了整衣袖,推門下車。
車外已經有記者在候著了,見楚廣源攜著楚誠下車,紛紛圍攏上來。
旁邊等候著的工作人員上前擋開記者,楚恆這才看清楚兩個人的身影。正巧這時候楚廣源也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兩人一對視,楚恆隱約覺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