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裡,阿爾弗列特發現他一直一來所堅信的某些東西已經支離破碎了。
發現了阿爾弗列特的異狀,不過雷蒙得依舊自顧自說了下去:“此事之後,朕才真正發覺,愚民就是愚民,你給他們金山銀山,他們也只會坐吃山空,只有讓他們知道和平的來之不易,他們才會珍惜眼前的一切。”
“荒謬!這些都是你用來掩飾暴政肆虐的藉口吧?”看到阿爾弗列特一時間還回復不過來,霧島代替他開口喝道。
“藉口?哈哈……”雷蒙得大笑道,“不止是你們,怕是天下人都將此當作是朕的一個藉口,罷了……朕的一番苦心,弗洛斯也好,阿爾弗列特也好,天下的萬民也好,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夠了解的,但是……”雷蒙得的目光轉向霧島,雙眼中透射出一股狂熱的眼神,“帝國百年的基業,不能毀在我的手上,要想毀掉這個帝國,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說完,雷蒙得雙臂一張,雙手劍舉過頭頂,然後帶著破空之聲劈了下來。
青白色的半月形劍氣,在地上劃過一道深深的刻痕,以離弦之勢向著霧島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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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斯爾城城南軍營外,閃光騎在駿馬上,目光緊緊地盯著牆頭上的卡提亞斯。
卡提亞斯臉色變換了好幾次,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閃光嘆了口氣道,“卡提亞斯將軍,你並非不明事理,為何又如此鑽牛角尖呢?”
卡提亞斯苦笑一聲道:“吾乃臣子,君命不可不聽。”
閃光冷笑道:“好一個君臣,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卡提亞斯將軍非平常人,想不到也……”
“倉持……”卡提亞斯出聲打斷了閃光的話,“卡提亞斯出身世家,深受皇恩,實在……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倉持閃光本是一介鄉野武夫,不懂什麼皇恩浩蕩……”閃光一點也不放鬆,始終咄咄逼人,“……但在下還是知道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對得起天下蒼生,做到問心無愧!”
卡提亞斯深吸了一口氣,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這時,奇斯卡魯軍後方忽然一陣慌亂,士兵們分開一條道路來,一騎從中駛出,奔至閃光面前低語。
“什麼!?”閃光聞言大吃一驚,“阿爾弗列特殿下他……真是胡鬧!”
閃光正欲掉轉馬頭時,突然想到什麼轉過頭來喊道,“卡提亞斯將軍,在下有急事要去處理,我想將軍還需要時間來考慮,奇斯卡魯軍自然也不會打擾將軍,就此告辭了。”
“……”看著奇斯卡魯軍如潮水般湧退的背影,卡提亞斯嘴角邊露出了一個自嘲的微笑。
“將軍,奇斯卡魯軍已經撤退了,我們……”一直呆在身邊沒有說話的塞洛開口道。
“不必說了。”卡提亞斯揮手打斷他的話,“大勢已去,並非是你我之力所能挽回的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想一想,你讓士兵們都去休息一下吧……”他看著依然傳出隱約喊殺之聲的城市,重重的嘆了口氣道,“百年興廢,其實只在一念之間啊……”
突然,一個女體撲到了卡提亞斯的背上,緊緊地抱住了他。
“卡提亞斯……不要再想這些了……”微帶顫抖的聲音從卡提亞斯的背後發出,“你還有我們,你還肩負著一個騎士團未來的命運啊……”
“……法露琪絲……”卡提亞斯的目光中透出悲傷,“我的未來……又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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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島咬牙舉起天劍,面對雷蒙得所發出的劍氣他知道不能躲,否則身後的阿爾弗列特就要遭殃了,所以唯一的辦法只能硬擋。
與雷蒙得一摸一樣的揮劍姿勢,一道一摸一樣的半月形劍氣疾射而出,然後兩道劍氣便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