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默然,他跟賈政做了幾十年的兄弟,當然知道自己兄長是個什麼貨色。
只是他想得更多……
如果賈赦這次因為貪汙的事情栽了跟頭,那麼爵位……
來回踱步,賈政心裡人神交戰。
也許這次是個機會。
賈赦貪汙,皇上大發雷霆,革了他一等將軍的銜轉而……
眸子微眯,賈政看著賈璉的眼神複雜,這個孩子越來越不可控,如果這次。。。。。。
半晌,賈政又搖頭。
風險太大了,如果賈赦被革職,爵位轉到他頭上還好。如果就此被皇家收回。。。。。。
宮裡的元春近日已經遞了好幾次訊息出來,問外面到底是怎麼回事。想來她在裡頭的日子也不好過,如果賈家的爵位再丟了,那他最後的希望恐怕。。。。。。
當下想通,賈政心裡鬆了一口氣。
“那現在派一個人去通知他吧,把這段時間的事情全都告訴他,但願還來得及。再則就算已經被暗算,也能有個準備,免得萬一那位到時候問他,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賈政的意思是想好對策,甚至。。。。。。倒打一耙。
兩人達成共識,賈璉準備親自去。
賈赦這個人好面子,而且性子又狂妄。
如果只是派個下人去,賈璉怕他聽不進去。不如趁著現在天還早,他乾脆親自出城去尋他。
現在這種時刻由不得半分懈怠,到了問問怎麼回事,多個人多個主意。
諸葛亮不是都還怕三個臭皮匠麼。
這樣想著,跟賈政說了,賈璉晚膳都來不及吃又帶著興兒快馬加鞭的往城外去。
路上風打在臉上,賈璉的頭腦又清醒幾分。
前些時候這些人不遺餘力的往賈府身上抹黑,如果這當頭賈赦這裡再出現貪汙的醜聞,那麼前些時候那些事情恐怕又會被翻舊賬。
這樣就是黃泥巴糊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加上王子騰也糾纏在其中。
所以他們這招怕是用的一石三鳥之記。
賈府、王子騰、林如海。
王子騰作為賈府的姻親,前段時間的周旋已然成了眾人眼中和賈府親密的佐證。
這裡時興物以類聚、又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說法。
那時候再來一波彈劾林如海的,恐怕皇帝心裡也平衡不了。
背脊發麻,賈璉忍不住膽顫。
一環接一環,那些人這次是發了狠,林如海那裡又遲遲沒有傳信兒,恐怕也沒有什麼好訊息。
他就說他不要入仕不要入仕,這就是原因。
憑藉他這種後知後覺的智商,在處處陷阱的朝堂,根本就混不轉。
得幸他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同知,同知院那些人排擠他也好。這樣他只用跟崔遠致劉高進打交道,少費不少腦子。
混思亂想,賈璉越想越心驚。
快馬加鞭,剛出城門又看到一個熟人。
“璉哥兒,都快關城門了,你這是要去哪兒?”
秦邦業剛從城外回來,見是賈璉,連忙“籲”了一聲,他剛從外面辦完差事回來。
心裡焦急,但是賈璉又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停下來回話。
“世伯,是我聽聞父親估計明後日就要到了,我怕他在驛站住得不舒服,所以提前去打點下。”
雖說是老丈人,但是人多眼雜,賈璉還是不敢說實話。
秦邦業聞言應了,想起前段時間聽到的事情,想了想又朝賈璉開口。
“我同你一道去吧,說起來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馬上進七月,兩家的婚事已經開始準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