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句。
「你媽?」
我納悶的重複著這個詞,難道阿加力他媽很厲害麼?能把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治得服服帖帖的女性,一定是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超級女巫吧!
「龍羽大哥,阿力他媽媽身體不好,一直臥床呢!醫生說凱麗阿姨大概就能活到明年春天了吧……」
麗絲雅在我身旁小聲地解釋著,卻換來阿加力悲憤地瞪視。
「……」
我沉默了下來,對於我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來說,媽媽這個詞彙,就和幾十萬年前的始祖鳥一樣陌生。不過此刻我的心裡卻突然充滿了一種異樣的滋味,是嫉妒?是同情?抑或是感傷呢?就彷彿一個似乎從來都沒注意過的傷口,雖然它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悄悄癒合,可在突然看到它的時候,心裡卻依然不由自主地回憶起當時應該是很痛的吧……
「放心,埃娜不會把你的事情告訴你家裡人的,校長也不會,而且你媽媽的病,我想不會像醫生說得那麼嚴重吧。」
我輕聲地安慰著阿加力,後者卻依然一臉蒼白地看著地面,仿如沒聽到我的話一般。
「阿力他媽媽得的是遺傳病,先天性心機能衰竭,治不好的……」
麗絲雅這次幾乎是用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一般的聲音輕輕說著,說完還搖了搖我的手臂說:「龍羽大哥,你有什麼好辦法麼?」
我黯然地搖了搖頭,想治好遺傳病這種絕症,除非兩萬年前的大爆炸沒發生過,才有可能吧……
為了逃避這個令人傷心的話題,我故意扭頭看了看四周問:「雪城月到底幹什麼去了?怎麼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見到她啊。」
「呵呵,原來龍羽大哥你也會惦記人啊……」
麗絲雅笑嘻嘻的瞅了我一眼,接著也很苦惱地說:「哎,可能她去祭奠她媽媽了吧……」
暈,又是媽媽,我今天非得面對這個詞不行麼?還好埃娜及時過來給我解了圍,不過她的方式實在是讓現在的我無法接受……
「我剛才看到一個小孩子哭著說要媽媽!羽,我們一起去幫他找好不好?」
埃娜指著幾十米外的某個地方,再次一臉期待地看著我。天哪!她是怎麼在如此眾多的人群中發現那個哭泣的小孩的?難道她是透視眼麼?
「……他媽媽該不會是吃多了上廁所去了吧……」
面對母性突然空前氾濫的埃娜,我只剩下嘆氣的力氣了……
師父似乎也是個孤兒……因為他在我面前從來不提及和父母有關的一切事情。阿呆……似乎也是呢,難道我們三個人是因為這樣的關係才聚到一起的麼?看來那個所謂的龍牙山,應該改名叫孤兒院了吧……
記得阿呆有一次突然提議說,要給我過生日,師父就拿眼楮瞪著他問:「難道你知道這個小混蛋是什麼時候出生的麼?」
那天師父正因為我練功的時候不用心而上火(天哪,一個才五六歲的小孩子,卻要天天從早練到晚,這真的是我的童年麼?直到現在我都還在懷疑著)不知死活的阿呆卻正好撞在了那個充滿了火藥味的烏黑槍口上。他恐怕還不知道,那烏黑的槍口中充滿的不是子彈,而是核彈吧……
「可是別的小孩子都過生日的,如果阿羽他不過的話,他會覺得很不正常啊……」
阿呆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正義凜然,當然,事後我才知道,他只不過是在垂涎著師父私釀的幾罈好酒。
「你過過生日麼?」
師父突然淡淡地問了句。那平靜的話語中,卻讓我聞到了一股凜人的殺氣,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至今回想起來,還讓我不寒而慄。從那以後,每當我想偷懶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記起這段恐怖的話語,於是立刻便化恐懼為動力,把偷懶當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