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人被殺掉了,全都紅了眼,紛紛蹬著馴龍衝了過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龍騎警和龍一起協同作戰的樣子,他們的左手抓住系在龍脖子上的扣環,雙腳蹬在龍背兩側的腳蹬裡,高高地聳起身來,右手將警棍插在原本安在龍背上的接引槍頭上,於是二十幾根長達一米半冒著電火花的帶電槍尖伴隨著馴龍唾沫飛濺的血盆大口從三十多米的遠處急速向我逼近。
只要他們不離開武裝庫的圍牆炸燬時的崩塌範圍,圍牆就不會有倒塌的危險。心念及此,我便一步步向正門退去。
似乎是懼怕我的遠端攻擊,龍騎警們瘋了似的催打著身下的馴龍想盡快趕上來,而馴龍們則發出了憤怒的咆哮,惡狠狠地盯著我,充血的雙眼彷彿認定了我就是那個讓它們捱打的罪魁禍首。
心裡暗暗計算著高牆砸下來的範圍和爆炸所能產生的巨大破壞面積,我突然出手。將雪羽降塵的幾萬道零散劍氣合成數十道,瞬間便夾著風雷之聲飛向敵群。
收劍回鞘,我不忍心地閉著眼嘆了口氣,轉回身來尋找著雪城日的身影,身後的馴龍和龍騎警們卻早已亂成一團。剛才那一擊,他們的眼睛全被我刺瞎了,馴龍們痛苦地嗷叫著將主人們從身上翻了下來,互相踐踏啃咬著。四濺的血花中,龍騎警們在馴龍的瘋狂攻擊下拼著命地保護自己,慌亂地揮舞著腰間佩戴的短劍和滿身是血的同伴們廝殺在一處,深怕被我走上前去一劍奪掉了他們的性命……
雪城日這時才從牆角處一邊擦拭著劍一邊走了回來,看到這紛亂血腥的場面不禁一愣,接著笑道:「幹得好啊,小子。」
我長吐一口氣問道:「你那邊怎麼樣了?」
「引線已經被我割斷了,現在就剩下正門還有些危險,剛才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們是把炸藥埋進了門的鋼筋水泥裡面,並且封上了口,這裡面的炸藥是能直接被引爆的。唉,我剛才搜了那個混蛋的身,並沒有發現引爆的遙控器,我想可能是被樓裡的某個人拿著呢!他要是趁我們取炸藥的時候引爆它,不光門保不住,就連我們兩個也難保能全身而退啊!」
我回身抬頭,從滿天的塵霧中看向那棟在浩蕩無邊的紛亂嘶吼聲中依然矗立的摩天大廈,只覺得一股彷徨無助的無力感深深涌上了心頭。
忽然間心念一動,只覺得大樓頂層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冷漠地注視著我們。
「媽的,一定是被那個叫格福爾的人渣拿在手裡了。」
雪城日也抬起頭看著大廈,憤然地咒罵起來。
那二十多個龍騎警和他們的馴龍所造成的混亂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兩頭還活著的馴龍「嗚嗚呀呀」地低聲慘叫著,扭擺著沾滿了血汙殘破不堪的身軀在血紅色的屍體堆中費力地掙扎著想站起來。雪城日見我皺眉不語,拍拍我的肩膀,接著發出兩劍結束了它們的生命。
「相信你以前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吧,不然剛才不會想也不想就跟著我一起出手殺人。」
雪城日笑看著數十步外望不到邊際的混亂人群,抖了抖手上的劍:「唉,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事後嘔吐了一整天,吃飯的時候看到盤裡的肉就想起血紅色的東西從那人身體裡翻出來時的樣子。不過,後來就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但是一直沒想明白為什麼非要殺了他們才行,就連我殺了他們的那一瞬間,也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出於習慣的自衛,還是迫不得已。直到有一次我帶隊去執行任務,我手下的一個龍騎士不忍心對一個女人下手,想著把她打暈了就算,誰知道那個女人居然是整個事件的主謀,裝作昏迷不醒,直到我們以為任務已經完成,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突然跳起來殺掉了身旁的一名龍騎士,跑到搜出來的炸藥堆去引燃炸藥……」
我看看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那次任務回來後,只剩下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