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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事,也做些針線,繪些花鳥,葉溪一般傍晚回府,總是痴痴凝望一陣,也不打擾,到用膳時方才出現。

第四天又是這樣,只是葉溪兩道劍眉皺的越發緊簇,稱得他清貴俊逸的臉孔有些嚴肅,姽嫿恍若不覺,怡然用膳,葉溪沒有忽略她手腕上的經脈,比之幾天前,暗紫色又漸長一節,叫人憂心。

“葉公子?姽嫿有一事相求,可當講否?”

“啊?”葉溪這才回神,道:“但講無妨。”

“請將這房下的護院收去,夜裡窗影上森森幢幢的,十分怕人,我一介女子,無縛雞之力,又身染惡疾,非要我寢之不安麼?”

“這……”葉溪沈吟,他不想違逆姽嫿,破壞兩人難得的詳和,又怕她逃走,去趟邵府之混水。他覺得,姽嫿只有呆在這裡才能叫人心安氣定。

“葉公子可叫丫頭玉娟在暖閣歇著,護院去把守門口,姽嫿就是插翅也難飛走,還不能安心麼?”

“哎……好吧。”葉溪頷首,看了看她皓腕,又道:“若不服丹藥,這條紫色經脈,會一直長下去,還是如何?”

姽嫿道:“幼時,家父曾帶我走訪天下神醫,途中湊巧救一遊僧,他感我父恩德,便贈我一粒‘母丹’,說配以一十九種珍奇靈藥,可將此病穩住不發,但需日服一粒,不可間歇,否則青消紫長,待其連通心脈之時,便是魂消命斷之刻。”

葉溪聽罷,“噌”的站起來,轉身出去。

這天夜裡,果然護院家丁都撤下了,姽嫿想:這‘葉溪’到是個守信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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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燈下做女紅,針來線往的,一時做的痴了,也記不得時辰,丫環累的犯困,便湊上來一瞧,道:“姑娘,民間是不準繡鳳的,此為大忌,皇帝知道要砍頭的。”

姽嫿抬頭,那燈下面容美得不像凡人不說,還透著幾分淡漠。

“有什麼關係,我繡給葉公子的,他還配不起一隻‘鳳’麼?”

“姑娘……你……”丫頭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麼才好。

姽嫿又問:“但不知葉公子是哪一位皇子?”

“哎……這……”

“你莫慌,我假裝不知也就是了,去幫我把燈芯剔亮些個,這個荷包務必今夜做完。”

小丫頭以為她對俊顏如玉的公子動了凡心,唇角一挑抿嘴笑道:“姑娘慢慢做,不要累壞了眼睛,公子知道是要心疼的。”她俯身去挑弄燈盞,卻不料姽嫿突然起身,把繡針按進昏睡|穴裡,她但覺所刺之處經脈酸脹,麻木僵硬,還來不及回頭,身子一滑,已是軟倒在地。

姽嫿將她拖到床上,互換了衣衫,蓋好錦被,又來到鏡前,把前面的烏髮剪出一個瀏海,低低的遮住眉眼,這才推了門出來,在樹影花牆中穿繞,避過人多的地方,好在大門大戶的設擺規矩都有相似之處,正院配院一看便明,她找到角門處,這裡只有兩個侍衛把守──

一個見她行來,揚聲便問:

“玉娟姑娘這麼晚還出去?”

姽嫿見他們聲稱“玉娟”,並未生疑,心中一喜,儘量模仿丫環的聲音,道:“是蘇姑娘病了,已回了皇子,去拿幾味藥來。”

其中一個護院側身相讓,道:“拿藥?府裡不是應有盡有?還要勞玉娟姑娘走一趟?”

姽嫿抬腳往外便走,首略偏側,神容鎮定,道:“只蘇姑娘要用的這幾味藥是沒有的,皇子擔心的緊,才命我去抓來。”

“即如此……天黑路暗,玉娟姑娘還請小心。”

“多謝,我理會的。”

她拾級而下,溶於夜色,風吹得衣衫喇喇作響,空中雲遮朗月,遠處馬蹄“!!”,漸漸清晰,姽嫿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鬢旁的汗毛豎起,渾身有些發冷,手心裡都是汗,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