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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位鄉親父老,我們光復都督府是收稅的,大家都知道。我們現在把光復都督府的三成稅給抹掉。大家再看看!”幹部說完,就擦掉了第一排的農民身後的三成稅。即便如此,第一排與第二排之間的差距依舊是觸目驚心。

幹部掃視了一圈“諸位鄉親父老,我們既然是算賬,這麼點帳根本沒有算完。咱們接著算買農具,接著算賣糧食,接著算大夥借債的帳。”

這都是經歷過社會調查的內容,幹部拿出了地方上以前的木質農具以及熟鐵農具,又拿出了現在光復都督府的農業供銷社提供的新式農具。

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農具上天差地別的品質,以及相差極大的價格再加到了計算中去,一進一出,兩個農民之後的豎線差距更大起來。

佛山的高利貸也被拿了出來。為了置辦農具,還有別的生活用品,大家得經常借貸,這些內容被擴充套件開來,第一排的農民收入減少的有限,而第二排的農民收入飛速減少。

基本賬目算完之後,第一排的農民大概還有四成左右的收益留在手中。第二排的農民收入只剩下了可憐巴巴的不到兩成。

幹部也累的不行,他咕嘟嘟喝了幾口水,才放下茶杯問道:“諸位鄉親父老,這個帳我算的有問題沒有。若是算錯了,大夥請說說!”

前來參加會議的百姓中間已經開始激動起來,各種以佛山本地方言開始的討論,叫嚷,乃至喊叫讓會議場成了一個大蜂窩。男人在說,女人在說,老人在說。這真的是人多口雜,所有聲音混在一起,讓原本對粵語就不瞭解的李玉昌和祁玉昌更聽不明白百姓在說什麼。

不過此時已經不用再聽明白了,這兩個人已經明白了百姓們的心情。不要說普通百姓,光看了那簡單無比的豎線的比例,祁玉昌這樣藏書家出身的人都知道這世道到底有多麼的不公平。百姓們一年到頭辛苦所得竟然是他們勞動收入很小的一部分。徽商出身的李玉昌更知道世事辛苦,官府巧立名目的橫徵暴斂比光復幹部所講的還要多出去很多。

原本會場裡頭還有幾個看著大概像是地主出身的人,此時李玉昌扭頭再看,卻見那幾個地主模樣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看著群情激奮的百姓,李玉昌毫不懷疑,如果光復會的幹部此時煽動起針對地主的暴力行動,在一眾百姓中比例極低的幾個地主只怕是在劫難逃。

李玉昌扭頭看向韋澤,卻見韋澤神色如常,甚至有些欣慰的神色在裡頭。再轉頭看向祁玉昌,卻見祁玉昌神色種惶恐不安。不知道讓祁玉昌感到惶恐的到底是這殘酷的世道,還是那些激動的百姓。

為什麼太平天國能從廣西起家,一路殺到金陵。為什麼韋澤能夠不到二十歲就帶領數千兵馬,北到直隸南至廣東,縱橫萬里,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現在李玉昌完全明白了!

根本不用親自參加那血腥的戰鬥,只要看看面前的這些激憤的百姓,看看光復會幹部們所講的“道理”。百姓們年年歲歲都要在這殘酷的世道里頭掙扎求生,一旦看到過上更好的生活的可能,他們為什麼不選擇揭竿而起呢?

李玉昌當然知道韋澤為什麼要帶他和祁玉昌前來參加“講道理”的會議,有些道理非得講了、聽了、看了,才能明白過來。韋澤為什麼談起滿清,談起地主士紳,就有種發自內心的痛恨。身為造反者的首領,韋澤當然會無比痛恨滿清與地主士紳。

正在此時,秘書前來與韋澤說了些什麼。韋澤起身離開了會場,李玉昌和祁玉昌連忙起身跟了出去。就見韋澤在門外接過了一份檔案,先是草草的看了一遍,再仔細讀了一遍。韋澤簽了個字,讓機要秘書將檔案拿走。

“都督,怎麼回事?”李玉昌連忙問道。他現在不想再提及有關地主士紳的事情了,這等事就以眼下的局面來看,怎麼提都不會改變韋澤的立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