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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直等到印第安人離開,然後在黑暗中走回了山洞。只有當她在山洞裡時她才會點上一盞煤油燈,並用燈籠的把手把她的包裹從一塊岩石下挪出來,她已經把石頭下面都挖空了。她已經在這裡藏了數年的東西了,但現在已經不能用了。向西五十米處,一塊岩石突出了一角。她用一把鏟子就著燈光鏟著凸起處下面的土,直到空出足夠的空間來放包裹。她把那些包裹包在一個塑膠袋裡,牢牢地把它們塞了進去,然後把石子和塵土重新放了上去,把碎屑拍平壓齊,接著用一根香柏枝把灰全都撣了上去,掩蓋掉自己來過的所有跡象。根本沒留下痕跡,即使是卡曼其人也沒法發現痕跡,她想。她對自己的工作心滿意足,轉身向東走向了磚瓦房。

《漫漫長夜》第九章(1)

菱背響尾蛇找到了兔巢,發現裡頭是空的。幾分鐘前,三頭郊狼已經偷偷摸摸地潛入了這裡,把這兒掃蕩一空,把草叢裡所有溫暖的、毛茸茸的、滿懷希望的東西全都填進了肚子裡。它們甚至抓住了母兔,那隻母兔不願意拋下她的孩子,所以在那兒呆得太久了,最終被郊狼們的三角形包圍陣搞得暈頭轉向。菱背響尾蛇猶豫了一下,拖著二米長的身軀向西北方爬去,朝著牧場房舍,依然想要捕獵。有時候在房舍地基附近的草叢裡會有一些老鼠。

溫切爾曾見過這條蛇兩次。雖然他按照大多數得克薩斯牧場主的做法,殺掉任何經過的響尾蛇,但既然這條大蛇已經活了這麼多年了,也就應該再活上些年數。只要它別靠近房子就行。他每次見到這條菱背響尾蛇都是在傍晚,在離房舍一公里開外的牧場道邊。有一次,這條蛇甚至在他面前穿過了牧場道。那一次他是步行的。

第二次遇到它時他正在登山,在溫切爾看到菱背響尾蛇躥到一邊前,他的馬已經驚厥了。蛇被蹣跚不安的馬擾動了,發出了一種三十米開外都能聽到的聲音。溫切爾扯緊了馬的韁繩,使它安靜下來,從後方注視著這條蛇。

“這麼辦吧,老夥計。你從這兒離開到沙漠裡去,我們之間就不會出現流血事件。要是你再靠近這房子一步我就殺了你,就像兩個月前我殺了你的一個兄弟那樣,當時它正決定要靠著那塊突出的石頭睡覺。”

馬依然驚恐萬分,噴著鼻息想把人甩下來。溫切爾穩住了馬,從十米開外的地方繼續研究著這條菱背響尾蛇,它已經蜷成了攻擊的姿勢,忽閃著信子,發出噝噝的聲音。從童年時代起,溫切爾就覺得蛇是一種既需要小心提防,又值得景仰崇敬的混合體。他們身上有著某種高雅的特質,就像海洋中的巨鯊,花紋明晰,意圖純粹。它們不攜帶任何累贅的裝備,也不對自己的生活中的隨機可能性抱有朦朧的夢想,他是這麼認為的。而就菱背響尾蛇而言,它們並不想對人類造成危害,除非人類看起來可能會對它們造成危害。

這條蛇安靜了一會兒,似乎在直勾勾地盯著溫切爾。“我想我得給你起個名字,大個子。或許……路德吧。我的老牌友路德·吉本斯可能會喜歡你倆之間的相似之處的。”

溫切爾策馬轉向回家,騎出幾米,然後回頭喊道:“記得我們的交易,路德。離開這裡,我就不來打擾你。要是你在房子附近出現,我就會用一大堆12口徑的雙層鉛彈來款待你,它們會把你的腦袋打得稀巴爛,爛得什麼都不剩。”

在去戴爾布羅峽谷的半路上,印第安人盤腿蹲坐了下來,為自己一小時前看到的景象困擾不已。他一隻手篩著一把土,把土在手掌裡捏成一團,然後把它撒回原來的地方。透過牧場房舍的窗戶,他看到了那個老人:他為什麼在肩上掛著槍套,而裡頭還有一支手槍?老人套上槍套,裝好手槍,他的側影投下了桂帕山。這氣息嗅起來不太對勁,就像一陣從敖德薩吹來的怪風,你可以從風裡嗅到一百五十公里以外的油味乘北風而來。

他匆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