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之後大概就會清醒,這段時間之內絕對不要讓任何光芒透進來,切記。”
言罷,三號沒有留在現場,轉身離開了寢宮,因為連走廊都被遮擋得嚴嚴實實,所以從始至終除了弱點印記之上呈現出的一點冷光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光。
兩個侍女的心臟高高地提了起來,久久無法放下,急促的呼吸聲顯得緊張之極,仇無衣雖然還留在原處,但他不怎麼擔心會有意外發生。
因為這時候也有人守在窗戶之外,絕對不可能出現任何差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雖然沒有光,仇無衣卻能夠感受到軒轅瑾身上的氣息變化,果然如三號所說,她的清醒是逐步開始的,這個三分鐘,或許就是弱點印記抽出之後效果的持續時間。
“唔……好黑……我是……死了嗎……”
迷迷糊糊的聲音在足以容納四五個人的華麗大床上飄起,仇無衣心中一直計算著時間的變化,到剛才一刻之前為止,的確正好三分鐘。
“陛下!您終於清醒了!”
兩個侍女不約而同地撲了上去,可見軒轅瑾與她們之間並沒有多大的隔閡,也沒有顯出身份的差異。
“你們都在……這裡是那兒……地牢……還是……”
軒轅瑾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任何東西,卻能夠分辨出二人的聲音,氣息相當微弱,但至少還沒虛弱到將死之人的程度,或許平常她就是這幅沒有氣力的樣子,而且異常的悲觀。
“從門的那一邊稍稍透出一些光,然後逐步撤掉遮擋的東西,不要從窗戶開始,外面的光太強,我怕發生意外,另外去把做好的膳食也端來。”
仇無衣在一旁指揮道,如果放任這兩個侍女繼續哭下去,估計半天時間都不夠。
對於仇無衣的命令,兩名侍女也算是言聽計從,不過對於軒轅瑾而言卻是一個極其陌生的聲音,她根本沒有親眼看見過仇無衣的臉。
當室內透入一些光之後,無力地靠在枕頭上的軒轅瑾終於漸漸看清了站在不遠處那個年輕男人的容貌。
既然能夠站在這裡,而且命令她的侍女,想必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吧。
帶著些許恐懼與好奇,軒轅瑾偷偷打量著仇無衣的臉。
那是一張年輕而極其精悍的臉,雖然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卻時時刻刻透著一種難以接近的氣息,而且極其危險,甚至冷酷得幾乎沒有人類的氣息。不知為何到了這個季節還圍著厚實的圍巾,身上的風衣還算輕便,然而略略敞開的胸口處卻刻著幾條觸目驚心的傷痕。
如果換一個人,也許絕對不可能得出這樣的結果。
多年以來,生活在囚籠之中的軒轅瑾早已養成了一眼就可能看穿任何人本質的眼力,仇無衣雖然沒有任何惡意,但與人類相異的紡命之線體質卻是軒轅瑾從未見過的,對於任何人,最可怕的永遠是“未知”。
所以仇無衣在軒轅瑾眼中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接近於無機物的可怕存在,如同活著的雕像,或者有生命的武器一般。
“陛下為何盯著我的臉不放?”
仇無衣察覺到了軒轅瑾畏懼的目光,微微一笑。
“朕從未見過閣下,如此說來……果然白夜公最終還是失敗了,冒昧問一句,閣下是天衣聖門的人?還是屬於啟明星公的一方?”
軒轅瑾沒有再白夜公爵之後加上敬稱,後者則不然,足以見得心中的恨意。
皇宮之中,對於這些擁有實力的貴族,身為皇帝的軒轅瑾按理說全都應當加以敬稱。
“事情與陛下所想的類似,不過陛下您剛一清醒就關注我這樣的人,實在是沒什麼意義,陛下為何不首先關心自己?順便說一下,我並非來自天衣聖門。”
仇無衣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