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上,中途上車的女孩寧可坐在滿身油光的眼鏡胖子身邊,也不會坐在北青鳥的身邊。
人能混成這個樣子,不得不說也是一個奇蹟。
“姐……你都從我六歲說到十五歲了……小的們!休息夠了沒有!”
酒鬼大師鬱悶地吐了吐舌頭,他似乎已經有了五分醉意,對四人的稱呼也變得十分微妙。
此時已過了下午,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不過最初的計劃似乎就是在茶樓中過夜,所以酒鬼大師才會毫不拘束地喝酒。
“老師,我不太舒服……”
一直靜靜待在角落裡的謝凝雙手捂著心口,面色微微泛白,細細的聲音氣若游絲,臉上卻裝作滿不在乎的強硬模樣。
“學姐,怎麼了?”
發現異狀的程鐵軒第一個跑了過去,伸出去的手猶豫了片刻,在謝凝冷漠的注視之下縮了回去。
“不舒服?”
酒鬼大師這才大著舌頭問道。
“也許是力量使用……過度……我能休息一下嗎?”
謝凝的話音變得斷斷續續,儘管仍然勉力維持著神情上的平淡,不停抖動的身體卻暴露了她的無力。
這一幕仇無衣無意中想起以前似乎見過,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當時也不曾留意,今日看來,謝凝不僅僅是身體羸弱,似乎還有其他的病症。
可是謝凝一直把所有人的好意拒之門外,仇無衣也想不出接近的方法,縱使同情也無濟於事。
“要不你先回去,青鳥,你有沒有關係?”
酒鬼大師砸了砸嘴巴,醉意頓時消了大半,憂心沖沖地詢問著殭屍一樣的北青鳥。
“無妨,和我戰鬥無需輔助。”
北青鳥生硬地答道,那種聲音如同與世隔絕數十年而忘了如何說話的人。
“我開你的車去送她,走吧。”
藍謝特將酒杯隨手一丟站了起來,他一直在與酒鬼大師對飲,酒量卻大出不少,一點都不像喝了半下午酒的人。
“對不起,我先走了。”
在眾人擔心的目光集中之下,謝凝黯然低著頭,被藍謝特推出了茶樓。
仇無衣從她的語氣中讀出了微微的哀怨,是在恨自己沒有將工作做到最後?還是在恨悲劇的命運與多病的體質?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哎,你們沒有後盾了,好自為之。”
酒鬼大師目送二人離去,面色一變,掛上了猥瑣的壞笑。
“開始吧。”
北青鳥也不與眾人商量,揹著手獨自一人走出了後門,背影孤獨得令人心酸,這種人大概一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真討厭啊。”
凌戚鼻子冷哼一聲,十分不屑地瞪著北青鳥的後背。
“算了,這場仗也不好打,別亂了陣腳。”
仇無衣一邊給範鈴雨端來熱水洗臉擦嘴,一邊回頭好言相勸。
兩分鐘後,依然是整裝完畢的四人,再度踏上戰場。
歷經兩次壓倒性的狂虐之後,仇無衣也看得開了,覺得無論北青鳥使出怎樣神奇的絕技都不會再驚訝。
“加油!”
東方新揮舞著飯勺,不知是在對哪邊喊的。
“我的天衣是最弱的,你們可以看見,只有一級,所以我想要的戰鬥也和他們不同。”
北青鳥來回踱著步子,揹著的手向上一提,黑衣周圍浮現出一層薄薄的烈氣,確實比藍謝特和東方新要差上一些。
鬼才信你的說辭——仇無衣心中暗道。
“喂,哪裡不同啊?打就是打,難道還有區別?”
凌戚不耐煩地抱著手臂,兩腳互動磕動著,她對北青鳥有著明顯的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