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人絕對不會對滿身沾著鮮血的殺人魔錶達愛意,。
只不過這樣的舉動照樣無法令她感動。
“雖然我很想這麼回答,可是或多或少我也有些在意呢,學姐,我知道你的殺人行為在這座城市的規則下幾乎無懈可擊,被你殺過的人都揹負著足夠被殺好幾次的罪孽,而且聽你的意思,似乎天武堂也是默許的吧,你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算是懲治惡人也沒有必要如此殘酷啊。”
幹而冷的空氣化成為風,片刻不停地從程鐵軒身邊吹過,使得他身上的熱度被風接連不斷地帶走,甚至喉嚨口撥出的都不再是熱氣,而是冷氣。
程鐵軒深知,當這個問題問出口,有些東西就會一去不返,而如果現在選擇轉身離去的話,不僅自己的安全會有保障,而且也未必斷絕追求謝凝的可能性。
藏在暗處的仇無衣總算呼吸順暢了些,也好不容易放掉了揍程鐵軒一頓的念頭,靜下心來側耳傾聽。一旦謝凝真的說出“為了正義”,這件事將徹底陷入僵局,只懲惡而不揚善雖然不值得提倡,但沒有人有資格——更重要的是也沒有人有力量制止她。
“哈哈……哈哈哈,懲治惡人?你真是這樣想的?把我和那些自己沒有力量卻白日夢不斷的蠢貨們混為一談?喂,你記不記得出生以來吃過幾餐飯?”
謝凝像看到傻子一樣輕蔑地盯著程鐵軒認認真真的臉,突然仰天大笑起來,沉重的鎧甲伴隨著笑聲抖動著,身後外形古怪的影子宛如一隻張牙舞爪的惡魔。
“什麼?”
雖然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開懷的謝凝,程鐵軒卻被突然撲面而來的殺意駭得節節後退。
“我殺他們。只不過是因為不殺人我就無法正常生活,就像你吃每日三餐一樣簡單,至於我殺的人該不該死,這和我無關,單純是為了行事方便不會引起紛爭罷了,說到底你也只是個天真的傢伙啊。”
笑聲當中陡然捲起一陣暴躁的氣息,雪亮的閃光在程鐵軒面前一劃而過。
謝凝舉起了手中的斧錘,將白刃對準了程鐵軒。
此時的謝凝依然在笑,比剛才還要開心,她將不停滴淌鮮血的右手隨意地擋在光潔的前額上,按出了一個血紅色的掌印。
掌印非但沒有破壞她的美貌,反而成了最好的化妝,瘋狂與恐怖的氣質只有血跡最為合適仇無衣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立刻做出了出擊救人的準備,其實在他的想象中,謝凝應該不至於直接出手。
“學姐想殺我?”
面對利刃,程鐵軒反而哈哈一笑,整個人都釋然了,他目不轉睛地直視著眼前的斧刃,像往常一樣調整了一下眼鏡的位置。
“別自以為是,該不該殺人我比你清楚,身為學姐,我必須向想象力豐富的後輩們解釋一下,人的大腦有些地方只要輕輕擊打一下就會失去記憶,如果運氣好醒過來話,你的後半輩子還會平平安安地度過——現在可以都出來了嗎?總在黑暗中偷聽不是個好習慣,尤其是在面對女孩子的時候。”
說到此處,謝凝忽然向著空氣中甩出右手,數道血紅色的氣浪呼地一聲穿過程鐵軒的身體,一直射向仇無衣藏身的位置。
謝凝忽然出手,嚇得程鐵軒立刻張大了嘴,好在他立刻發現氣浪只是穿過自己而已,似乎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而謝凝的用意也不在於此。
“切,我就說了,躲在這兒遲早會被發現。”
唰地一聲,高處跳下三個大小不一的人影,為首的是抱怨不已的凌戚。如果謝凝只是丟出去一道氣浪,或許還會是誘敵之計,然而躲藏在暗處的每一個人都親眼看到血紅色氣浪分作了三道,並且在距離自己不到三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落下的自然是凌戚,沙業與範鈴雨。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