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個女人,也不顧領地裡餓死了多少人,反而要加稅,這一切只是為了討好她的姘頭,那個什麼伯爵。”
少年見仇無衣仍有戒備,也不點破,主動退了幾步,一根根地伸出手指,向仇無衣道出了這樣一件事。
“如此說來,這是個為富不仁的人?”
瞟了一眼已然冰冷的女屍,仇無衣心中的同情心被澆熄了不少,少年的話未知真假,但像這樣的強者做事全憑自己喜好而已,應該不會為了殺個人而特意編造多餘的謊言。
“何止啊何止,我要不說,你肯定不知道。今年年初,她的領地連春耕種子都無法湊集,最後終於揭竿而起了。這女人憑著她的姘頭伯爵,借了幾千士兵前去鎮壓,單是遭受穿刺之刑殺死的就有上百人,現在屍體還立在她的領地外圍,哈哈哈哈!不信的話,你自可以去打聽。”
提到“穿刺之刑”,少年輕蔑地大笑起來,不知有什麼意義。
“好狠毒的人……”
仇無衣搖了搖頭,對於震國的諸多刑法他也有所理解,穿刺之刑就是把人用燒紅的鐵釺貫通身體的酷刑,一次殺死上百人,這已經是畜生的行徑了。
震國的國風極為保守,不少領主還把領民視之為奴隸,類似的事情仇無衣也曾聽過很多,可見少年的說辭應該有幾分道理。
“所以呢,我就把她抓來弄死了,你想啊,這個人如果落到她的領民手裡,還不知道要受幾天的折磨才能死掉,最後還要被碎屍萬段。我呢,用特有的方法封住了她的痛覺,就算死,最後也只是死在快樂之中,如此一來,我還救了那些痛苦無助的領民,怎麼樣?像我這樣的做法足以稱之為慈悲吧?”
少年得意地舔著嘴唇,身心都彷彿陶醉在幸福之中,有些飄然欲仙。
“不,你依然是惡,這毫無疑問。”
仇無衣斬釘截鐵地應道,在這個少年的說辭當中,他看到了非常熟悉的影子。
“哦?願聞其詳。”
聽到仇無衣的回答,少年臉上的笑容悄悄凝固了,齊頸的奶油色金髮在狂風吹拂中仍一絲不亂,如同冰冷的雕塑一般,剎那間就變得寒氣逼人。
“雖然你做的事從結果上看是正確的,但那只是因為你意識到可以用這個方法心安理得地殺人而已,你的目的,你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殺人,為了自己心中的愉悅,而且……對你來說,恐怕會把我的話當做一種讚揚吧。”
從少年的情緒變化中,仇無衣已經看到了這一點,當出言揭露他的時候,那張看起來天真無邪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髮自內心的得意,也就是說這個人在享受,享受被指責為惡。
即使是謝凝,性格也沒有如此扭曲。
“啊哈哈哈,說得好,說得真是太好了,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你越說我邪惡,我就越會高興。管他什麼狗屁道德,惡人就要坦坦蕩蕩地殺人,做壞事,何必給自己罩上面具,呸,這種假惡人我最討厭了,遇到就一定要殺。”
少年身上所散發出的冷意頓時煙消雲散,仰望著蒼天哈哈大笑起來,如同在指責天道的愚蠢,讓自己這種十惡不赦的兇殘之輩順順當當地活到現在,又像是在表揚仇無衣所說出的話。
“既然如此,我告辭了。”
仇無衣向著少年微微施禮,轉身就要離開,從始至終,少年的身上就沒出現過真正的敵意,也許這就像吃飽了的魔獸不再襲擊人類一樣,但既然沒有敵意,仇無衣也明白這正是一個離開的機會。
無論如何都不能與這樣的傢伙扯上關係,實在是太危險了。
“哎哎,等等!”
見仇無衣要走,少年竟然變得有點失落,伸手就要阻攔。
“告辭!”
仇無衣一撩披風,向著樹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