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我就厚顏無恥一次了,不知那件祭器的來歷能不能賜教啊?”
聶福親手在程鐵軒的杯中注滿紅酒,滿臉堆笑著問道,就像鄰居之間相互打聽對門孩子的考試成績一樣。
“聶老闆,多了不敢說,只能說來路不正,不管落到誰的手中都危險,最好等個十年二十年再出手才算安全。”
程鐵軒也掛著同樣的笑臉,將酒杯酒杯輕輕端起,只透露給聶福一點小小的真相。
“那是自然,祭器出手,來路不可能正,想想十二年前那一件,那可是襲殺了流亡的叛國王叔之後才好不容易弄到的,這裡面少說沾了幾百人的血……程少,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同樣的生意照顧鄙人?若有,價錢多少全都好說。”
哈哈一笑,聶福張開大嘴將滿滿一杯葡萄酒灌入水桶粗的咽喉之中,慢條斯理地開了第二瓶紅酒,一雙小眼睛在程鐵軒和仇無衣之間來回轉來轉去,價值數百金幣的酒就被他當做白水牛飲。
一道道精美菜餚也端了上來,每上一道菜,聶福都會主動伸叉先吃一口,表現自己的“誠意”。
仇無衣很盡責地扮演了“保鏢”這一身份,不喝酒也極少飲食,只有聶福相勸的時候才略略動手。程鐵軒一點點啜飲著杯中的紅酒,雖然笑意依舊,卻若有若無表現出微微的疏遠與審視。
這種反應在聶福看來是在正常不過的,於是他並未繼續追問,一杯杯地與程鐵軒共飲。
“聶老闆,這麼相信我這麼一個陌生人,似乎有點風險吧?”
足足花了接近十分鐘,當紅酒只剩下些許殷紅色掛在杯壁之上,程鐵軒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了。
有戲!聶福頓時一陣狂喜,因為程鐵軒沒有敷衍,而是直接質疑。
“程少還不知道吧,我聶福在這南十字城雖然名聲不好,年輕時候卻也算走遍了幾個大國,雷國護國親王的鼎鼎大名還是聽過的,說實話,尊祖的為人,我從那時候就起特別佩服,還在靈廟上過一炷香呢。”
一臉崇敬的聶福笑得並不刻意,儘管是場面話,其中卻多少摻雜了一些真心。
仇無衣的心中忽然冒出了個問號,護國親王這個詞似乎在哪聽過,但印象極淺,不過程家是雷國數一數二的大貴族這件事卻是知道的。
“什麼護國親王,血厄作祟百零八日,遍地裂屍無一完體,水土赤紅寸草不生,我們程家是絕對不避諱老祖宗當年那點事兒的。”
程鐵軒面色如常,沒有任何掩飾,可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卻十分不吉,甚至可以稱之為恐怖。
“哪裡哪裡,當時我也年少,佩服的就是這種有仇必報的豪氣!”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徹底將話題轉到程鐵軒的老祖宗上,仇無衣在一旁也聽出了個大概。
所謂的護國親王其實不是功勳封號,說的也不是一個人,而是傳說中惡鬼一類的東西。
據說若干時代之前,當時雷國的國土還不是很大,皇后有一個親弟弟,名字叫做程良忠,年紀小小卻勇力過人,十六歲就上了戰場,為雷國開疆闢土,立了赫赫功勳,還不到二十歲就成為了雷國數一數二的權勢人物。
這樣的人理所應當地引起了皇帝的嫉妒,於是就設計將程良忠害死了。
結果冤魂不散的程良忠就開始作祟,首先是朝中大臣莫名其妙地死亡,接下來就像疫病一樣蔓延到整個雷國,橫死的人屍體四分五裂,連全屍都留不下來。而後則是土地和水全都變成了血紅色,不僅無法耕種,接觸到血色的人立刻會感染怪病,然後肢體裂開而死。
之所以雷國今天的商業如此發達,據說和當年這場災害有關,因為無數人背井離鄉,耕種難以養活自己,所以他們選擇了行商這一行當。
而程良忠也被民間稱作血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