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裡面是什麼情況,很快就回來。”儘管深知此刻的陌南秧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秦暮羽還是輕聲跟她告了個別,然後緩慢的關上了車門。
車內,陌南秧安靜的靠在副駕駛位上,不只是因為重力原因,還是此刻的她正在睡夢中哭泣,凝聚在她眼角的那滴晶瑩的淚水,終於順著她消瘦的側臉落了下來,劃下滿臉的傷痕……
車外,秦三爺的背影修長而孤寂,他站在夜色裡,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那死亡之地……
夜色越來越深了,城市的另一角,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糜色,杜嵐鳳將一張標有八位數的支票放到了謝無宴的辦公桌上。
“違約金。”杜嵐鳳垂下自己又長又密的睫毛,朱唇輕啟,細長的鳳眸染著淡漠的笑。
她伸出細長的玉指,動作輕盈的把桌上的支票往謝無宴跟前推了推,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兩分。
“現在,可以把我的‘賣身契’還給我了嗎?”對面的女人歪了一下頭,性感的唇,紅的妖豔,紅的魅惑。
“哈哈……”謝無宴乾笑了兩聲,額角有冷汗劃過。
為……為什麼嫂子這麼快就把錢湊夠了?謝無宴吞嚥下一大口唾沫,琉璃色的眸子裡,寫滿了驚恐,就好像杜嵐鳳白皙的玉指推過來的不是鉅額支票,而是一顆隨時都可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怎麼辦啊……老四和二哥都不在……她什麼時候上門不好,偏偏挑這時候上門……謝無宴在心裡叫苦不已:早知道,自己今天應該曠工才是!勤奮上班的蟲子,果然會被鳥吃!
心底雖滿是哀怨,可是作為糜色如今的一把手,謝無宴不得不硬著頭皮接過了支票,一邊兒裝模作樣的鑑別著支票的真偽,一邊兒沒話找話的開口道:“哈哈哈……哈……嫂……不是,那個……我是說……我是說杜小姐你可真幽默……真幽默……”
聞言,杜嵐鳳沒有答話,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是說……你剛剛的那個比喻……非常的貼切。”謝無宴本來就很緊張,見杜嵐鳳皺起了眉頭,一時之間,心裡更慌了,口不擇言的解釋道:“把賣身契比喻成了合同……不是,我是說,把你當年跟糜色簽下的合同比喻成了賣身契……特別的貼切……非常的形象……比喻的真好……”
我他媽的究竟在說些什麼啊?越說越離譜的謝無宴簡直恨不得一刀子捅死自己,好及時終止這慘無人道的折磨……
“謝先生,可以把我當年籤的合約還給我了嗎?”大概是受不了這尷尬的對話了吧,一向沉默少言的杜嵐鳳開口催促謝無宴道。
“啊?”此時的謝無宴還沉浸在出糗的悲痛裡無法自拔,聽到杜嵐鳳的話,他下意識的“啊”了一聲,反應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杜嵐鳳剛剛說了什麼。
“哦!合約,對!對!合約。”謝無宴僵硬的點著頭,只覺得自己現在坐的根本不是老闆椅,而是老虎凳!
老天爺啊……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我要遭這份兒罪啊?謝無宴在心裡仰天長嘯著:這事兒不是要交給裴御處理的嗎?裴御人呢?秦慕澤人呢?為什麼我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要幫裴老二留媳婦兒啊!
“恩……那個……那個……嫂……不是,我是說杜小姐,你稍等一下,我去……我去給你把合約拿來……你坐在這兒別動,我馬上就回來!坐在這兒別動啊!”實在扛不住了的謝無宴隨便編了個藉口,逃也般的從自己的辦公室裡躥了出來。
真要命啊!逃離“修羅場”的謝無宴丟了半條命一般的靠到了牆上,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來:嫂子的氣場也太特麼的強大了……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啊!
媽的!自己的媳婦兒自己追,老子才不管你這檔子破事兒呢!在心底憤憤然的謾罵了兩句後,謝無宴從口袋裡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