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那就是在給她擺臉色。
被自家男人擺了兩天兩夜的臉色,陌南秧心裡自然也很委屈,所以說話的時候,難免沾染了些埋怨的味道。
這幾絲埋怨被秦慕澤分毫不差的聽到了耳朵裡,秦慕澤心裡一陣哭笑不得,慌忙安慰自家小媳婦兒道:“好了好了,別在這裡怪來怪去的了,這事兒誰也不怪,要怪,就怪謝子琛那孫子!”
提起謝子琛,文這希像是想起什麼了一般,突然開口道:“對了,謝子琛該怎麼處置?我把他關起來了……你們是想把他交給謝三爺處置,還是你們自己帶走?”
聞言,秦慕澤的臉色突然陰了下來,他冷笑了一聲,用一種可以稱得上是恐怖的語氣冷聲道:“現在你那兒關著吧……過段時間,我會親自處理他的。”
文這希點了點頭,三人又寒暄了幾句,沒一會兒,醫生從重症監護室裡出來了。
“請問你們誰是杜嵐鳳?”醫生摘下口罩,抬頭詢問陌南秧等人道:“病人想見杜嵐鳳小姐,請問杜嵐鳳小姐在嗎?”
“在!在的!”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般一直呆坐在塑膠制的椅子上的杜嵐鳳猛然抬起頭來,顫抖著調子回答道:“我……我就是!我是杜嵐鳳,我在的,我在的!”
她哆哆嗦嗦的把“在”回答了好幾遍,由此可見她內心有多緊張。
“你跟我來。”醫生對杜嵐鳳招了招手,示意杜嵐鳳跟她進病房。
可能是因為太激動吧,杜嵐鳳站起來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在地,好在陌南秧及時扶住了她,她這才沒有摔倒。
“彆著急,裴御沒事的。”陌南秧拍了拍杜嵐鳳的肩膀,柔聲安慰了她一句。
杜嵐鳳點了點頭,勉強給陌南秧擠出一抹微笑,然後便跟著醫生進了病房。
在進病房之前,醫生給她帶了口罩,手套和鞋套,並且囑咐她病人現在還很虛弱,她只能在病房裡呆五分鐘,五分鐘以後,不管話有沒有說完,她都得出來。
“好。”杜嵐鳳應著,眼淚竟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其實,不用五分鐘,他們只要讓她看裴御一眼,確認一下裴御沒事,她就已經知足了。
記憶裡裴御一直都是生龍活虎的,即便是感冒發燒,也沒有半點兒病人的樣子,該打架打架,該幹活兒幹活兒,不管你怎麼說,他就是不肯像其他病人一樣躺下來好好休息。
現在,他不休息也不行了,中了一槍的他,面色虛弱的躺在病床上,臉上帶著氧氣罩,身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就跟電視裡演得絕症患者一般,若不是那張臉早已深入骨髓,杜嵐鳳甚至都不敢相信病床上這個奄奄一息的男人是裴御。
生命真是個脆弱的東西,只要小小的一枚子彈,就能摧毀你昔日裡所有倔強和逞強,杜嵐鳳不敢想象,如果那枚子彈再偏一點,偏到裴御的心臟上,自己現如今會變成什麼模樣。
隔著氧氣罩,她看到裴御的嘴巴動了動,他似乎說了些什麼,可她聽不到,他的聲音太小了,她只能從他的口型依稀辨別出,他似乎在叫她。
“我在的。”杜嵐鳳半跪到裴御的床邊,凝視著裴御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你放心,我一直都在的。”
聽到杜嵐鳳的回答,裴御這才鬆下一口氣來,呼吸聲,也平穩了許多。
杜嵐鳳的心,突然覺得很堵,就像是被人在胸口上壓了千萬塊兒石頭一般,那石頭壓的她無法呼吸,鼻樑發酸。
她很想跟裴御說一聲對不起,可她沒辦法說,她感覺只要她一張口,她的眼淚就會不自覺的落下來。
她不能哭,就算哭,她也不能裴御面前哭,裴御說過,看到她哭他會心疼,他現在捱了一槍,全身上下一定都很疼,這種情況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