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他突然一把揪住了裴御的衣領,逼迫他和他對視,然後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肯定看到了……那我問你,那天……那天到底是我把刀刺到了我媽的身上,還是我媽抓著我的手,把刀刺到她身上的?”
裴御道瞳孔顫抖了一下。
秦慕澤滿是期許的盯著裴御,等著他給他一個答案。
裴御的眉往下壓了壓,漆黑的眸子,一望看不到底。
“是伯母自己刺的自己。”沉默了片刻後,裴御這樣回答道。
秦慕澤這才鬆開了一直揪著裴御衣領的手,再次恢復了剛剛那副精神恍惚的模樣,一剎那的失神後,他突然回頭,再次看向裴御,像是不相信一般,又問了裴御一遍:“你……你不騙我?”
裴御抓著手裡哪個被雨水打溼了的白手絹,伸手動作很輕柔的擦拭著秦慕澤臉上的血痕,暗紅色的血染紅了白色的手絹,男人的臉又恢復了以往的乾淨俊逸。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替秦慕澤擦完臉後,裴御拍了拍秦慕澤的肩膀,眼眉柔和的彎著:“再說了,就算我想騙你,你那次看不穿?”
秦慕澤這才終於安靜了下來,頭低垂著,癱坐在地上,眼神有點兒飄忽,整個人的思緒,不知道又跑到了那裡。
裴御本該給他喂點兒安眠藥,讓他睡下的,可是如今他身上沾滿了血,高檔的西服黏黏糊糊的,不換下來,實在不行。
裴御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心想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你什麼了,想著,他剛想把地上的秦慕澤扶到浴室,好好拿噴頭把他從頭到尾衝一衝,結果剛碰到他的肩膀,癱坐在地上的秦慕澤像是又想起什麼來了一樣,歪著頭看向他,喃喃了一句:“南秧呢?”
聞言,裴御愣了一下,不知為何,心底突然有些刺痛。
其實,從頭到尾看來,秦慕澤對陌南秧,卻是挺混蛋的,利用完了就丟,冷酷無情到令人髮指……可是裴御知道,他這個高智商低情商的弟弟,不是不愛,是不敢愛。
因為失去的太多,因為失去時太痛苦了,飽經摧殘的他,已經不敢再讓任何人,走到自己的心裡去了。
可是她還是住進去了,不是嗎?裴御無奈的笑了:愛情這種東西,哪裡是你想要它來,它就來,想要它走,它就能走的?
自欺欺人的覺得自己能搞定一切的後果,就是現在的自食惡果。
“她很好。”裴御哄著地上這個精神有些崩潰的大孩子,然後拉著他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了:“你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就能見到她了。”
“可我現在就想見到她……”此時的秦慕澤,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向可憐的家長,要著一個家長再也買不到的糖果。
裴御架著秦慕澤,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一邊兒走,一邊兒哄著他:“好,洗完澡,咱們就去找她。”
說著,一把把秦慕澤甩到了浴缸裡,然後拿著噴頭,對他淺淡的笑:“你總不能,滿身是血的去找人小姑娘吧?”
是啊……不能滿身是血的去找她……秦慕澤靠在浴缸裡,眼睛睜得大大的:她膽子那麼小,自己劃破個手指頭,都能紅了眼圈……若是看到這一身血,還不得嚇壞啊……
對……洗澡……得先把這身血洗掉……意識到這一點兒的秦慕澤,從裴御的手裡接過了噴頭。
見他能自己洗,裴御也算是送了口氣,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囑咐了秦慕澤一句:“我就在外面守著,有什麼事兒直接叫我。”
說著,他出了浴室,並且把門敲敲帶上了。
浴室裡神情恍惚的秦慕澤,顫抖著手開啟了噴頭的開關,一瞬間,冰冷的水,從天而降,嘩啦啦的打到了他的腦袋上,浸溼了他的頭髮,然後順著他黑髮的紋路,流到了他的臉上,身上……一路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