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越卻道:“自《諫逐客書》之後,王上對李斯的看中就非同尋常,長公子你既然看中公子然,拜師李斯對公子然定然是極好的。”
雖然一個是儒家,一個是法家,但是淳于越跟李斯的關係很是親近,還有尉繚……即使三人都彼此嫌棄對方的學識,不認同彼此的觀念,但是他們還是將對方視為好友。
如今李斯求他,他觀之發現,公子然雖行事魯莽,但是對長公子的尊重不做偽,甚至還經常在王上面前給長公子表功,因為這一點,這個忙淳于越自然也是願意幫忙的。
扶蘇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道:“我去給然弟說一聲。”
淳于越並不覺得公子然會拒絕這樣的好事兒,雖不懂李斯為何求自己幫忙,但是跟王上看中之人接觸,哪個皇子會拒絕?就是扶蘇公子也會跟李斯討論秦法之事。
“不要!”扶蘇找了個空閒就給要出宮的李然說了,但卻直接被斷然拒絕。
扶蘇也就一說,弟弟不同意,他也不勉強。
“這誰給你說的?”李然好奇問,卻得到淳于越的名字。
李然很不喜歡淳于越,跟親爹在一起時間長了,李然怎麼會不知道親爹惱怒淳于越把扶蘇教的有些迂腐。
貼心的孩子,必然是惡親爹所惡,喜親爹所喜。
李然閉著眼睛,坐在馬車上問甘炎道:“你知道淳于越在儒家的地位如何?他是孔子的幾代弟子?孔家還有活著的人嗎?”
“太僕並未正氏拜師,不過曾經跟孔子弟
子子路後人討教過,他本人也極為推崇儒學。”甘炎思索之後,回道。
“那我們給孔家人寫個信吧!父王不是要印書嗎?我也有些問題找真正的儒學大家詢問。”李然眼睛一亮,就有了主意。
甘炎思索之後,搖頭道:“如今孔家後人不出來。”
“沒關係,我說你寫!”李然滿臉笑意,開始道:“我乃秦國十九公子然,生於鄉間,長於民間,對儒學速來厭惡至極,曾在心中立誓必滅儒學。”
甘炎看了李然一眼,然後繼續寫。
“只因幼時,曾被儒家學子侮辱,他們不佔理,便說: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能跟女娘和孩子講道理。我就不明白你們儒學之人,就無母無妻無女嗎?他們說男尊女卑寓意男子生來尊貴,而女子生來卑賤。遇到農家男子幫妻兒做飯,便說君子遠包廚……諸如此類許多……故我一度以為儒學不該存在世上!”
“這種目中無母無妻無女的毒言毒語,完全沒有任何必要流傳於世。”
“他們說孔夫子身高九尺有六,我心想這還是人嗎?怕不是妖魔存世害人?”
“但如今跟父王相認,本想讓直接焚書滅儒,才知民間對儒學多有誤傳,父王廣邀百家入咸陽印書,便是給諸位真正傳人註解的機會。你們儒家還不派真正的傳人入咸陽註解嗎?”
這信寫的直白,甘炎稍微改動了一下,讓文章更有才華一些,不過主要意思沒變,諷刺威脅的話也沒變。
“孔家後人如果不入京,我就讓父王印刷《掄語》。我印的多些,傳的廣些,看日後誰是真誰是假?”說著李然還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聽的甘炎忍俊不止,驚呼公子大才。甚至還拿出紙,重新把她說的註解寫了一遍,塞進方才的信封裡。
“也不是我說的,我也是聽人說的。”李然見他兩頰紅暈,眸中還有水光,很好欺負的模樣,跟著道:“諸子百家入京,這必然能留下來許多幹活的,父王也不會這麼缺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