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屈膝手腕翻轉,垂頭輕喚了句“見過表姐”。
到底是頭次相見,楚瀟瀟先是還完了禮,緊而就上前來挽住她的手,“今後在咱家,不必在乎這些勞什子虛禮。”
這略帶些混不吝的姿態,便透出來這位表姐是個十成十的爽朗性子。
現在京城中處處都是關於她的豔聞,想必表姐也是聽說了的,可還能待她如此親厚,看來竟是不排斥她的?
正在尤妲窈揣摩之餘,楚瀟瀟湊近了些,帶著了幾分義憤填膺悄聲道,“你既喚我一聲姐姐,今後自然有我護著你,若是誰再敢亂嚼舌根,或給你身上潑髒水,我就用鞭子將其抽得像陀螺打轉轉,給你出氣!”
對於家中平白無故多出了個表妹之事,毛韻娘總要給個交代,可考慮到楚瀟瀟是個粗枝大葉的性子,知道太多內情或也並不是好事,所以略過了許多細節不提,只讓她模糊知道了個大概,饒是如此,也激起了楚瀟瀟萬千的憐憫之心。
楚瀟瀟望見她臉上還未癒合的細微傷口,愈發覺得這位妹妹生得分明如天仙般,怎得就如此命運多舛呢?
可好在她並未被打垮,眸光堅韌,透著倔強剛毅,好似冬日裡懸崖邊迎著肆虐寒風生長的傲骨寒梅。自己有時候常容易迷糊拿不定主意,可這位妹妹卻好似卻是個敢想敢拼,撞破南牆才回頭的性子。
這樣的人,才愈發讓人覺得心疼。
目光落在妹妹臉上粉嫩殷紅的傷口,“我待會兒就讓婢女將那盒上好的平痕膏取來,妹妹只需每日抹一抹,臉上必不會留疤。”
這一句話語,消解了尤妲窈的萬千不自在。
她平日裡極少應對親戚,尤家那頭有兩個做尋常營生的叔父,可嫡母錢文秀心高氣高向來看不上他們,逢年逢節都很少來往,而錢氏的孃家近些年身家水漲船高,兩家倒是經常走動,可她只是個庶出,並非錢文秀親生,所以每次出門交際時,都只帶著玉珍與玉嫻,甚至直到這樁醜聞傳出來,旁人才曉得尤家竟還有個大姑娘。
遭冷遇久了,沒想到卻能在楚家受到這般的禮待。
尤妲窈心中感慨,面對這般好意,愈發覺得有些赧然,“這傷不打緊的…倒讓表姐見笑了。”
“什麼見笑不見笑的,妹妹可莫要和我生分。我在家中慣來都是做妹妹,以後可得過過當姐姐的癮,清霜院與我那兒離得近,今後你若是想吃什麼喝什麼,院子裡頭缺了什麼,想要去何處,都只管同我說,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毛韻娘見二人相處這般融洽,也是打心底裡高興,
“你不是老嚷著後院沒有女眷麼?如今你窈妹妹可來陪你了,兩個姑娘家有個伴兒挺好的,要我說,今後也不必老在後院淤著,大可多出門走走,散心踏青也好,焚香賞花也罷……十一月以後啊,你可就要收心待嫁了,嫁去何家之後便是為人婦了,上要伺候公婆,又要應對郎君,更加要掌家理事,便不能如在家中時這般自在了。”
此話一出,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