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過稅務司的帳本,發放確實是實數,而胡正肯那裡也只有一半,很明顯是胡惟庸貪汙了五百萬兩銀子。
但是胡惟庸是自己舉薦,是查還是不查呢,他一直猶豫著。如果要查,查一查胡惟庸在哪查的五百萬兩銀子的,胡惟庸匆忙之中必留線索,而且前後肯定對不上號。
正在此時,忽然有人來報,說是胡惟庸來見自己。
李善長一揮袖管:“不說了麼,誰都不見!”
“恩師何出此言,想來必有心事,學生來見,還望恩師莫要見怪了。”胡惟庸的聲音已經飄到耳邊。
李善長只得長嘆一聲,知道手下攔不住也不敢攔胡惟庸,所以才讓他直接到了這裡。
“你如今貴為臣相,又何故稱我為師啊?”李善長知道胡惟庸面慈心惡,來見自己肯定是自己心虛。
“恩師哪裡的話,想當年我胡惟庸是什麼?不過一草芥而已。若不是恩師舉薦,哪有今日的我啊?我胡惟庸可是一番誠意,還望恩師不要見疑。”說完一拍手,頓時有幾人抬了幾口箱子過來。
“你這禮送的也太張狂了些,我若收下,豈不是落的個收受賄賂之罪?”
胡惟庸急忙上前:“恩師此言不妥,學生只是感恩當初,特來相報,且不聞滴水之情乎。況且我自後門來,並無人看見。”
眾人開啟箱子,頓時銀白一片閃的李善長眼睛都快花了。
白銀十萬兩,那可是十萬兩白銀啊,李善長雖然見過錢,卻沒一次見過這麼多錢,特別是自己的錢,也有些心動了。但是老狐狸終究還是老狐狸,只是笑笑:“臣相這銀子可不好拿啊,搞不好就成了催命錢了。錢雖然好,有錢沒命花才是最悲哀的。”
“哦?恩師還不等學生開口便只到何事?”
“不就是為了你貪汙的那五百萬兩銀子麼,你這銀子且收回去,我無法幫你。”
胡惟庸一見李善長不肯幫自己,連銀子都不要就知道事情嚴重,急忙上前勸阻:“恩師,這事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麼?”
“哼~你不要想拖我下水,我告訴你,這事楚流煙與徐達插手了,我是斷然不會和你撇上什麼搞不清的關係的。並且皇上新令,凡為官者,不論大小,貪汙六十兩銀子以上,皆要斬首。你這銀子搞好了就是受賄,搞不好就是那髒銀而我則算貪汙,如此膚淺之理,我豈能不查呀?”
知道這李善長是老狐狸,老謀深算,但是沒想到如此難對付。胡惟庸不由換了個法:“恩師,這官字兩個口,天下的冤案還不多麼?”
“哼,你走吧,不送!”李善長直接起身走了,臨走前只是有些不捨那白花花的十萬銀子,多看了兩眼。
“看來這次真的要冒險了。”看著李善長的背影,胡惟庸頗感無奈。
劉伯溫的後患一去,如今只要擺平李善長讓他免開尊口,自己就可高枕無憂了,所以心思還得花在柳善長身上。既然李善長不肯罷休,那就得從他身邊最親的人開始下手。胡惟庸知道有一人可以,就是李善長的親弟,李存義。
李存義與胡惟庸本身兩家就是親家,關係比李善長親密百倍。而李存義與李善長兩兄弟無話不談,親密無間,找李存義下手,實在是一手好棋。
於是胡惟庸開始動起了李存義的主意,只要人家收了他這銀子,到時候兩個人就是一條船上的兩隻螞蚱。李善長為保全自家兄弟,必然不會為難自己。
就在當晚,另外一邊的行動也在悄然無息的進行著。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我劉…劉伯溫,何嘗不想快意人生。本以為官越大越舒服,卻不想越大擔子就越沉哪。”說罷站在院中,痴痴的看著月亮。
楚流煙與徐達剛走,三人剛才小酌,酒過三旬,劉伯溫小醉,大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