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傲一長嘆道,“四大名捕,永遠有他們活著的價值,只不過,對我們而言,是你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其實,不是你要殺我,”無情試探道,“是你的同夥來了,他們決計饒不了我。”
“儘管你也有猜錯的時候,但我不得不承認,”林青月眼裡流露出一種惋惜之情,“大多數時候,你的推斷都是對的——雖然我仍不明白,你已知曉我是誰,為何還是躲不過我的突襲。——還是太輕敵些了吧?嗯?不過,”他越說越是惱憎,握著拳頭叱道,“我在殺死你之前,還是不明白你為何明知故犯,令我實在他媽的沒瘤極了!”
無情垂下了頭,用一種極之低沉的語調,說:“也許,那是為求尋找真相,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什麼?”
青月公子聽不清楚。
也聽不明白。
“他是說,”有人卻替無情作了解說,“他不惜犧牲,也要知道我們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
說話的人在無情的背後。
無情身上穴道已封,無法回頭。
所以他無法看見來人。
但來人還未開聲前,他已經知道了。
他甚至可以“聞”到來人的腐臭之味,而且,不知怎的,忽地背後一涼,耳根一寒,全身發毛,雞皮疙瘩,一齊炸起,連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速,彷彿要自喉頭裡躍將出來,連後發也豎起了好大的一絡。
只因為“有人”已來了他後頭,悄沒聲息地。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人”,但這樣的“人”,來的還不只一個。
9、有人
另外一“人”也到青月公子的身後。
無情稍稍抬頭,瞥見林青月身後飄來了一個人。
說“他”是“飄”過來的,至少有三個理由:
一,對方身法很輕盈,真的是“飄”過來的。
二,來人簡直“足不沾地”,落地無聲,“飄飄”欲仙,並“飄然”行近林做一,全無聲息。
三,無情無法抬頭,但頸部還是可以稍微移動的,他看見來者是有“裙據”的。
無情最多隻能看到這裡。
說話的卻不是青月公子後面的人。
而是在無情身後的人。
對他背後的人,無情只知“有人”,但完全看不見是誰。
他只能仗著微弱的燈光,看到自己身後影子的輪廓,而且,還聞到一股熟悉的腐屍味。
“現在他知道了東北‘一刻館’的青月公子,是這件事的主事人之一了。”背後的人又說,語音冷硬,“你不殺他,尚待何時?”
青月公子似不大同意:“你急什麼?反正,他而今只知道我和張大媽,餘下三人,他都沒有頭緒,對你們全無威脅。”
在無情背後的人成個人像是鋼鐵鑄成的,說話似鐵棒敲著銅鐘,字字沉重,每字發出後好像還在他胸臆中迴響著,發出窘窘的聲音,沙嘎難聽。
“這個人太危險,決不能讓他活下去。”後面的人一面說話,一面吐著屍氣,“多活片刻都不可以。”
“你怕什麼!你一身火候,早已練成刀槍不入,他已全身受制,移動不得,你還怕他!?”林傲一似乎很是不屑,“剛才在獨木橋時,他不是已招呼了你十七八下,也不見得能放倒你!”
無情聽了,忽然說了一句話:“我會記住你的心意。”
青月公子一聽,怔了一怔,恍餾了一下,也不知他想起了什麼,但在無情身後的冷硬語音,已顯得極防衛,且頗不耐煩:
“他至少會想知道我們是誰,才死得甘心。”他說話的語音像每一個字都全無關聯的,一個字一個字像生鐵硬生生的焊在一起,“我們偏不遂他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