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道:“父皇誤會了,兒臣是見此女溫婉謙和,毫不張揚,從心內喜歡,容貌倒只是其次。”無憂不禁蹙了眉,他這些話鬼才會信,這六皇子到底存了什麼心思?皇上默了會兒方道:“既然你喜歡,便帶下去吧。”那隻冰冷的手又牽著她往前,無憂真恨不能死命甩開那隻手。每一步,無憂都走得異常沉重,這條路,再無回頭的餘地了吧?她不敢想象自己下一刻的命運。最後,她的手被交在一個宮女手中,宮女引著她出了普慶殿。
一間富麗堂皇的宮殿內,無憂手託著下巴,坐在椅子上,思緒縹緲紛纏,已經發呆了大半天。桌上擺滿山珍海味,無憂卻毫無心情,她嘆息一聲,抹了抹要滴下來的眼淚,抬眼見身邊侍立著一個宮女,眉如彎月,眼如秋水,膚如皓雪,形如輕雲。她低垂了頭,抿著嘴偷笑。無憂頓生親切之感,好奇的問:“你笑什麼?”宮女一聽,卻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語氣裡盡是慌張惶恐:“王妃恕罪,奴婢知錯了。”無憂瞪大眼,一句話怎麼把她嚇成這樣?她平日裡肯定沒少受主子的責難。無憂扶起她:“起來,什麼王妃,我不過是個平民女子罷了。”隨即又嘆了口氣道:“來吧,和我一起吃飯。”宮女不安起來,俏臉微緊,一副抗旨不是,遵旨不成的樣子。無憂知宮規甚嚴,也不再勉強,問:“你叫什麼名字?”“奴婢柳惜鳶。”無憂環顧四周,看到銅鏡中的自己,再走近了些細瞧,不禁“撲哧”一笑:“難怪你笑,原來有這麼難看啊。”想想,又嘆氣道:“哎,可惜白費了我半日心思,這戲也沒唱成。”惜鳶睜大眼,奇道:“唱戲?”無憂不接話,只問道:“惜鳶,六皇子是不是眼神不大好?”“啊?”惜鳶更瞪大了眼,一時空白。
正說話間,門外太監報道:“太子妃到。”宮女簇擁著一個儀態萬千的女子進來,撲面而來的還有濃郁的花香氣。惜鳶忙請了安,無憂也跟著行禮。那太子妃雲鬢高挽,珠翠華美,舉止間有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一雙丹鳳眼勾人心魄,身姿更是妖嬈嫵媚,見之難忘。可她看無憂的眼神,無端多了些怒意。無憂雖奇怪,卻並不在意,女子之間,恐怕天生就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太子妃毫不客氣的打量無憂良久,冷哼一聲道:“你這是什麼樣子?原來六皇子要娶的,不過是個庸脂俗粉。”無憂低頭,並不搭話。太子妃轉身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無憂,沒有要走的意思,惜鳶忙去倒了杯茶,謙卑的奉上道:“太子妃請用茶。”太子妃伸手接,手指剛搭在茶碗上,卻忽的脫手,滾燙的茶水直傾在惜鳶手上,惜鳶疼得皺眉,卻未敢出聲,正要跪下請罪,太子妃卻甩手給惜鳶一巴掌:“不長眼的狗奴才,想燙死我嗎?”惜鳶跪倒磕頭道:“太子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太子妃傲然道:“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杖責一百。”無憂早已蹙了眉,她壓下心頭火氣道:“還請太子妃饒過她這一次。”太子妃正眼都不瞧道:“拖下去打。”無憂見一旁的惜鳶,心內憐惜,這一百大板打下去,惜鳶的命就沒了。無憂不能置之不理,只得忍著氣謙卑的說道:“太子妃,奴才犯錯,是我教導無方,我替她賠罪,只求太子妃原諒她。”說著向太子妃跪下,惜鳶輕呼了一聲“王妃”,也不敢上來扶。太子妃冷眼看著,良久才皮笑肉不笑的道:“瞧你,我要責罰的是奴才,又沒怪你。”太子妃扔下一句話,自己轉身走了,趾高氣揚之勢讓她的金步搖放肆的晃動。惜鳶忙過來扶無憂道:“對不起王妃,奴婢連累你了。”無憂道:“受連累的是你,她這明顯是衝著我來的。燙傷沒有?這裡有藥嗎?我給你抹點藥。”惜鳶含淚道:“奴婢沒事。多謝王妃救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體貼奴婢的主子。”無憂道:“什麼主子,跟你說了我不是。這個太子妃什麼來頭,如此囂張?”惜鳶低聲道:“太子妃閨名孟青瑤,是孟御史大人的千金。”無憂邊給惜鳶擦藥邊道:“我今天剛來,與她井水不犯河水,她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