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銀白絲線,細心的縫補衣服的袖口,月上梢頭時,方縫補好了。等回過神時,無憂才發覺自己在袖口繡了一枝淡色的寒梅,自己倒有些意外似的,只看著袖口的梅花發呆。惜鳶推門進來道:“王妃,這麼晚了,還不歇息嗎?”無憂回頭只笑了笑。惜鳶走近了一看,笑道:“王妃繡的梅花真是好看。只是怎麼想起繡梅花了?”無憂面色有些不自然起來,微定定神才道:“隨手繡的罷了。”惜鳶道:“那王妃早些歇下吧。王爺不是說過近日都不過來了嗎?”無憂道:“對啊,今夜可安安心心睡了。”惜鳶撇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無憂看在眼裡,故意不加理會。無憂再看看那件補好的衣服,自己心裡苦笑道:他一個王爺,哪會穿補過的衣服,自己倒是白費功夫了。想著就丟在一邊,自去睡了。
連日,倒真與莫歌夜從未碰面。無憂正修剪花枝,惜鳶從外面急匆匆的進來,面色有些發白的道:“王妃,葉護衛出事了。”無憂心內一緊道:“怎麼了?”惜鳶道:“跟著王爺的小太監回來說,葉護衛與他正在宮門外等王爺,葉護衛忽的離開了。不一會兒就聽說葉護衛欲行刺太子,被抓了,這會兒人就扣在太子宮裡!”無憂忙道:“走,我們去太子宮。”
無憂與惜鳶急匆匆的往太子宮趕,在宮門口遇到趕過來的莫歌夜,兩人對看一眼,進殿而來。太子宮裡太監侍衛站了一地,有幾個大臣也在內,其中一個無憂倒是認識,便是丞相韓冷。太子頭髮微溼,一臉怒氣的坐著,想是剛剛沐浴過。葉少尋被侍衛扣著,強按著跪在地上。無憂見葉少尋額頭青筋暴跳,眼裡佈滿血絲,臉上是那麼強烈的恨,心裡暗驚:莫非,血洗鐵騎鏢局的是太子?太子一見莫歌夜進來就怒吼道:“六弟你來的正好,今日你倒是給我個說法。你手下的人趁我沐浴時行刺,是否受人指使?”莫歌夜平靜的道:“二哥先請息怒,這裡一定有什麼誤會。”太子哼道:“六弟,你說的倒是輕巧,這是誤會二字就解決的嗎?”無憂初時的確懷疑葉少尋真的闖了太子宮,但細想想,葉少尋不會這麼魯莽,何況他答應過自己,不會輕易食言。無憂道:“太子殿下,葉少尋若有心行刺,也要找個大好時機,怎麼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韓冷插口道:“此事事關重大,老臣以為,定要細細盤查。”太子冷哼一聲,斜視著莫歌夜道:“真是該好好查查,是什麼人如此歹毒,欲治本太子於死地!”太子怒向葉少尋道:“說,你為什麼刺殺本太子?是何人指使你?”葉少尋始終不抬頭,壓制著聲音裡的怒恨道:“下臣沒有要殺太子,更無誰指使之說!”太子冷聲道:“你還嘴硬,是要本太子動用大刑你才肯招出幕後主使嗎?”無憂道:“太子殿下,大刑之下,向來諸多冤獄,請慎重。”太子道:“本太子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不從實招來,只有大刑伺候。”莫歌夜道:“二哥是一國太子,嚴刑逼供,只怕難服天下悠悠之口。”太子怒道:“別用這個來壓我。老六,你這是公然維護葉少尋,別是做賊心虛吧!”太子終究是不能立即動用私刑的,只是憤恨的指責莫歌夜。韓冷道:“太子殿下,事關重大,既然葉少尋不肯開口,不如稟明皇上,請皇上定奪。”太子看著面色平靜的莫歌夜,狠狠的道:“好,那就請父皇來主持公道,將幕後心懷不軌之人繩之以法!”無憂心裡一驚,此事鬧到皇上面前,無論結果如何,葉少尋的性命再保不住,而莫歌夜,也岌岌可危。可眼前,已經無計可施,無憂與莫歌夜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殿內氣氛緊張,忽的殿外有女子聲音散漫的道:“太子請慢,將此事宣揚出去,只怕壞了太子的名聲。”殿上的人回頭,見孟青瑤慢悠悠的走了進來,舉止間透著傲慢懶散,丹鳳眼裡是冷冷的笑意。她走過無憂身邊時,無憂又聞到了她身上濃郁的花香味,而那濃郁的花香背後,無憂終於辨識出了一股淺淡而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