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可還是等得起的。”
聽得他無奈嘆氣的聲音,明思抿了抿唇,忍笑低聲,“那你以前怎麼過的?”
秋池一噎,吶吶半晌,“以前極少,只同你一起後,才愈發——”
沒有說下去。
明思自然也猜得到秋池這般年紀,定然不會未近過女色,聽他這般一說,便抬首起來,“我並不貌美,你可會甘願?”
黑曜石般的眸子盈盈地帶著笑意,唇角一絲俏皮。
秋池伸手在她臉頰一撫,噙笑道,“誰說你不美?我秋池的夫人自然是極美!”
明思莞爾一笑,臉頰微微發熱,飛快地在秋池臉側印上一吻,點水般離開,垂眸抿唇,“雖是謊話,可我還是愛聽。”
秋池一愣,身子驀地一僵,又瞬間湧出巨大驚喜,這還是明思第一次主動親近。
心裡暖暖地盡是快活,眉目間朗朗笑意相望,“如何是謊話,再真也不過了。”
明思偏首輕輕一笑,大眼忽閃著說不出的俏皮可愛,“為了獎勵這‘真話’,今日我便彈琴給你聽。”
彈琴?
秋池一愣,這數日相處中,兩人喝茶閒坐,練字畫畫,卻不知她還會彈琴。
也不對,她會彈琴是定然的,納蘭府的小姐上家學,也是請了教習來教授琴藝。
不過按她的性子,能這般說出來,那她的琴藝自然不是等閒。
一愣之後便清越笑開,“好,阿敬便洗耳恭聽。”
明思起身梳洗,兩人用過早膳後,又飲了一盞茶,天公便現出了暖陽。
聽得明思要奏琴,帽兒頓時喜笑顏開,“小姐,花園裡好些花兒都起苞了,也開了不少,可香著呢,不如咱們去園子裡吧。”
藍彩也望著明思微笑頷首。
她心裡自然是贊同的。
小姐既是定了心,那正該將自己的風華綻露出來。
明思想了想,也覺無妨,便點頭應允了。
以前是不想招人注意,如今既然想留下,那也不必拘泥太過。
帽兒歡呼一聲,拉著藍彩便去準備。
今年雖是遲暖,但三月的初春依舊是極美的。
花圃中,雖非萬紫千紅的百花齊放,但嫩芽枝頭的含苞待放和那青翠欲滴間的婀娜初開,卻是另有一番生機勃勃的情致。
空氣中氤氳著淡淡霧氣,夾雜著花香,讓人不自覺地便心曠神怡了。
淡金的陽光傾瀉頭霧氣,朦朦地有些七彩的虹彩之色。
紅花綠葉之上還有露珠輕輕滾動顫動,十分的可愛。
待藍彩和帽兒在亭中將瑤琴和馬紮擺好,明思止住她們欲燃香的動作,“不用點了,自然為宜。”
藍彩和帽兒對視一眼,笑著頓了手,兩人退過一邊。
秋池沒有入座,只含笑站在亭中,望著明思。
明思笑了笑,素手在琴絃上撥了撥,試了下音,抬首一笑,便開始奏琴。
奏的是一曲《春江花月夜》。
素手輕撥間,曲聲若流水般輕瀉,流暢而愉悅,柔美而肆意。
一副畫卷緩緩在眼前展開,玉兔之皎皎,流水之殤殤,隱隱地可見碧波盪漾,風起波紋。
靜中有動,動中又思靜。
周遭花木香氣纏綿襲來,暖日正當明媚,可腦海中卻是一副靜謐美好的月下美景,令人悠然神往,不能自已。
直至琴聲歇止半晌,那餘音似乎還嫋嫋在耳畔。
少頃回神過來,卻見明思雙手按弦,正抬首望著他盈盈而笑,笑得俏皮,“可有汙耳乎?”
怎會汙耳?
這個小女子總有驚喜於他,秋池呼了口氣,“再未聽過更好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