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
楊波伸手撫摸著秀才的頭髮道:“這次,這次不能怪你,是我大意了。只是犢子,犢子,老炮他,他們怎麼樣了?”
秀才嚎啕大哭,連連頓首道:“少爺,王藻無能。王藻無能!犢子陷在韃奴騎兵包圍圈裡,沒能突圍出來,嗚嗚,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嗚嗚”
“少爺!”
大寶也跪了下來泣道:“少爺待我等恩重如山,只盼少爺保養身體,犢子。犢子他們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的”
楊波長嘆一聲,緩緩道:“罪軍營跟隨我南征北戰,傷亡一直是各營之首,打得都是硬仗,從沒有片刻清閒,老炮,老炮這些老兵百戰餘生。沒想到卻亡在這裡!我的心好痛啊!我好心痛啊!”
看到楊波猛的坐起來,眾人都跪在地上哭泣勸道:“大人還請保重身體,以圖來日”
“少爺,罪軍營沒有給大人丟臉,雖然中了韃奴埋伏,但他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連新兵都沒有一個逃跑的。韃奴在戰場上丟下近四百具屍體和戰馬……”
聽到張大寶的話,秀才慚愧得把臉埋在床底下不敢抬,鐵牛立刻打斷了大寶的話,低聲說道:“哥哥。郎中說哥哥切切不可再心急上火了,大寶,你有話日後再說。”
“再多的韃奴首級,又怎麼能換回我的罪軍營?”
楊波沉默良久:“讓他們晚點收殮罪軍營將士的遺體,等過兩天我去看看,跟他們告個別,我很累,你們先出去吧……”
畢方濟俯身輕輕拍了拍楊波的手,又在他額頭劃了個十字說道:“願上帝看顧你,願上帝保守你!”
說完,嘆了口氣轉身離去,其他人不敢多留,陸續散去,兵器司的劉老驢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在楊波床頭重重磕了幾個頭才踉蹌著離去。
“大人安心靜養,到時候帶何九替罪軍營的兄弟報仇雪恨!”何九磕了個頭,拍拍韓咬兒的背,兩人也起身離去。
“阿蓮,你先出去吧,我要靜一靜”楊波輕輕拍了拍陳碧蓮的手,柔聲道陳碧蓮紅著眼睛站起身,伏在楊波耳邊道:“那我晚點過來服侍相公湯藥”
楊波點點頭,陳碧蓮狠狠瞪了秀才一眼,轉身離去。
“大寶,你帶秀才去安頓,告訴眾人,我身體無恙,過兩天會去視察各營備戰情況,秀才,你回去反思一下,把情況寫一寫,到時候,咱們也要總結一下”
張大寶點頭,拉著秀才離去
鐵牛最後走到楊波床前,輕聲問道:“哥哥,要不要把大夫人請來照料哥哥身體?再讓莫愁過來替哥哥主持大局?”
楊波輕輕搖搖頭:“我這個情況可能是短時間腦部供血不足造成暈厥,視力模糊,跟你解釋你未必明白,過幾天就好,莫愁坐鎮我等根本之地,不可輕動,此地兇險,雲娘懷著身子,就算來了也幫不到什麼忙,我現在眼前一片模糊,這兩日怕是不能理事,你無論如何要把軍心穩定下來,特別是那些東江來的新兵和遼東流民”
鐵牛點頭:“是!鐵牛省得,哥哥只管安心保重身體。”
聽到大人安然無恙,旅順軍民心中大定,一撥撥的人在府外給楊波磕頭:“大人安心靜養,千萬保重身體,小的們日夜為大人祈福”
要知道他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與楊波息息相關,要是旅順換個人,情況可能完全變樣,所以最關心楊波身體的,還是這些底層的百姓和士兵。
第二天,楊波靠在床邊聽取參謀司關於罪軍營遇伏的彙報,王小羽拿著一份連夜趕出來的報告念著,各營主官則是坐在一邊,面無表情的聽著。
“導致罪軍營覆滅的原因很多,參謀司認為,主要原因有以下幾個方面”
王小羽望了望楊波,硬著頭皮念道:“首先,罪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