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坤之看看楊波說道:“知閒,你呢?老夫可不信你有這等好心,巴巴的替我等斂財自己卻滴水不沾,說出去只怕沒人敢信吧?”
楊波笑嘻嘻的道:“我也不奢求許多,登州水營初立,哪有餘錢造船?只求大人調撥一些東江的戰船給我也就成了。”
嚴坤之哼了一聲沒作聲,溫方卻點頭道:“知閒言之有理,目前兩大水師殘破,與其分散兩處,不如集中使用的好,至少給知閒老爺也放心點。”
嚴坤之聽溫方這樣說,便微微點點頭道:“水師運送遊擊營夠不夠?不夠我就發文調幾艘過來,不過也要給東江各部留一些,吃相還是不要太難看的好。”
楊波想了想道:“缺是缺一些,最好能調幾艘福船運人多些,水師常在海面跑。用福船也平穩些。”
嚴坤之想到剛才的計劃,忍不住憂心的說道:“知閒,這復州不比金州,遊擊營孤軍深入,無輜重。無救援,戰場瞬息萬變,若是萬一被纏住如何是好?復州鑲白旗奴酋多爾袞,封號是“墨爾根戴青”,知閒,你可知這個封號在韃奴語中是何意?”
楊波搖頭:“不知”
嚴坤之道:“墨爾根戴青在韃奴語中是聰慧的意思。即是說此人為人狡詐,智計百出,不但如此,大淩河之戰此人親冒炮矢,衝鋒在前,奴酋事後曾怒責其部下曰:墨爾根戴青也衝鋒而入。倘有疏失,必將你等處以嚴刑,斷不寬容!不知道此人是不是在復州坐鎮,如果真是此人,知閒切切不可大意啊!”
溫方也點頭:“是啊,知閒那處處開花之計就算老夫這外人也覺得不妥,遊擊營平白為他人作嫁。圍殲長生島也有好幾百韃奴首級,真是何苦來哉?”
楊波笑了笑,突然慎重的朝兩人施禮道:“大人,溫伯,兩位關切之心楊波銘感五內,只是,楊波從來就沒打算過登陸復州!”
“啊?”
聽到楊波的話,嚴坤之和溫方都愣住了。
……
楊波回到旅順已經是第二日晚間,回到府中,雲娘還在忙碌的算賬。楊波沒有打擾她,自顧在臥室的躺椅上靠著,順手拿著一疊塘報看了起來。
韃奴沒有什麼大動作,目前還是各地流寇的訊息居多,楊波拿起一份塘報恰好是陝西的軍情。
“……八月二十八日丁亥。陝西敗,攻隆德,殺知縣曹彥芳,分守固原參政陸夢龍,戰於綏德城下,死之。延綏賊首鑽天哨、開山斧,猶據永寧關前,阻山險,下臨黃河,負固數年不下。”
“……延綏巡撫陳奇瑜,謀取之,乃陽傳總制檄發兵,簡眾七千人抵延州,迎潛師疾走入山,賊不虞大兵至,倉皇潰逸,焚其巢,縱擊斬首千六百級,二賊死,分兵擊賊首一座城斬之。延水賊悉平,奇瑜威名著關陝。”
楊波在這份塘報裡看到了延綏巡撫陳奇瑜的名字,閉上眼睛想了想,這個人似乎升官還成了幾省總督,名聲不在洪承疇之下,但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起這人的具體事蹟,便扔下了這份塘報,又隨手拿起另一份。
“……河南賊,七月,賊屯彰德,復以閻思印同總兵張應昌合剿,分陽知縣費甲鏸,以供應逼迫投井死。八月,有陽邑鎮科泉清涼山、九龍山、王凱塞、原康村、湖南七捷,斬獲賊目混天猴等,湯九州功居多。左良玉有河村柿、黃山、八特三捷,俘斬新立一字王、殺盡王等,周爾敬有都裡、馬鞍山二捷。是月,京營副將王樸,以禁旅六千至彰德,有原康、罾底、涉縣三捷,斬獲飛天聖等。兵勢大振。賊棄妻子走北,奔五臺山,既而復回,京營尾於後,湯、左扼於前,京營勝之於亢侯、石坡、牛尾,湯兵勝之於青店、沙岡,賊勢窮迫。”
京營副將王樸?
楊波回憶了一會兒,終於想起這個松山之戰後被當成替罪羊斬首的大同總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