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三排的不斷有人打個踉蹌,他們差點被地上的屍體絆倒。
看到這個情景,坐在高處的劉明遠嚇了半死,他親眼看到對面陣裡只是冒起了一股白煙,自己這邊便倒下了一排,看到這裡,劉明遠敲了敲床沿示意教眾把他放下來,他真的要準備跑路了。
又是一聲長長的喇叭響過,教眾們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只是驚恐的望著對面陣裡又冒起了一陣白煙……
轟轟轟!
開花彈又帶著熾熱的火焰砸了過來,教匪們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他們一聲發喊,扔掉手裡的武器轉身就跑,可是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教匪,兩邊一堵,就看到整個教匪陣型大亂,一大群人在護鹽隊前方百米不到的地方混亂成一堆……
又是一聲喇叭……
又是一聲喇叭……
火銃兵按照訓練的要求添藥裝藥,動作整齊劃一。
“差不多了”
楊波放下千里鏡:“兩翼接敵,罪軍營後隊變前隊接敵,火銃手和臼炮上壓,掩護罪軍營”
罪軍營兩邊突然響起低沉急促的鼓點,老炮握緊刀柄,斜了一眼周立本:“小子,跟緊點,俺們要上了!”
周立本嚇了一大跳,看到左右的人已經邁開腳步往前走,他戰戰兢兢的問道“不是說俺們不上嗎?”
“蠢貨!”
那個絡腮鬍子罵了一句:“小子你看看前面,這都打成什麼樣子了,俺們這個時候上去就是拿人頭立功啊!”
“放屁!”
老炮轉頭怒斥了一聲:“今天你就是搶再多的人頭也立不了功,沒聽教導官說嗎?今天要抓活的。”
“抓活的?”
絡腮鬍有些愣住了“俺只會砍人頭,不會抓活的啊?”
就在他們鬥嘴的時候,一個教導官敲著一面小鑼從他們身邊飛快跑過,嘴裡還大喊著:“伏地免死……”之類的口號,最關鍵的是,他居然什麼武器都沒帶就衝了上去!
“我草,真是牛逼!”老炮看呆了。
“這教導官可比你狠多了……”絡腮鬍也呆住了,周立本艱難的吞了口唾沫,緊緊握住刀柄……
幾輪齊射後,這些教匪已經陷入了瘋狂狀態,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完全聽不清在喊些什麼,他們只顧著抱頭亂串,前面的教眾轉身,開始衝擊劉明遠所在後軍來,至於白羊教的那些信徒,此刻也顧不上他們的掌櫃,跟著朝自己的後陣奔去。
伴隨著鼓聲,兩邊身披鐵甲的官兵手執腰刀長矛,踏著整齊的腳步沉默而冷酷的壓了過來,看到這些反射著寒光的武器,教匪們心裡僅有的一點勇氣消失的無影無蹤,越來越多的人被自己人踐踏倒地,人流開始快速朝後面湧去。
見勢不妙,劉明遠一把撕掉自己的道袍,把粘在嘴上的三捋鬍子也拉扯掉,他換上了一件粗麻布衣,幾個心腹護著他朝夾倉鎮方向移動,至於那個白羊教的掌櫃?劉明遠看到他在炮擊之後帶著一群人向前衝,沒想到一連串的爆竹聲後,劉明遠就再也沒看到白羊教掌櫃揮刀的雄姿了……
看到這些教匪再也沒能力組織起反攻,楊波示意全線出擊,徹底擊潰歸一教的時候到了!戰場上再次響起了急促的鼓聲,比剛才踢正步的鼓點更加的急促,聽到鼓聲的兩翼官兵已經加快了腳步,開始朝那些背對著他們的教匪發起衝擊,中路罪軍營雖然稍稍落後了一點,但是他們的速度可不慢,在一個拿著長槍大呼小叫的人帶領下,相對快步疾跑仍然保持隊形的兩翼比,罪軍營更像一群餓鬼出籠……
周立本貓著腰跟在老炮的身後,他感覺老炮雖然話不多但是更值得信任一點,至少比絡腮鬍子可靠多了,他原來是左所的軍戶,平日也常去東大乘教求個符水草藥什麼的,當大乘教起事的前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