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雙手將她後腦勺護住,讓她嬌小的身子被裹在懷裡,兩人齊齊摔入床褥中。
“恩……”她低吟一聲,身下是涼玉席,就算是鋪了一張毯子,奈何太薄,這麼直直摔下去身子骨還是硌得疼。她剛要動彈,不想抱住她的手一緊,悶聲道:“別動…!”
她聽話,不動了,手腳讓他都禁錮住了,雖說想要掙扎是件極其簡單的事,然而欲擒故縱的把戲,不就是玩在這個點上最是有趣麼?
沈夙媛心底暗笑,抬起臉,裝作無辜地表情,扁著嘴哀聲道:“皇上……你整個人壓在夙媛身上,熱得人發燙。您還是先起來,大不了,讓皇上您親一下就是了。”
熱的人發燙……親一下就是了……啊……他腦袋嗡嗡地震響了,她水潤的眼眸凝望著自己,他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兩人面對面隔得那樣近,近到他幾乎能數清她的每一根睫毛,撲閃撲閃,勾引的手段何等喪心病狂,令人髮指,朱炎這樣的熱血小青年如何受得了……
他血液沸騰,渾身都叫囂著,她說讓他親一下……那就一下……一下就成!想到這,朱炎不再猶豫,心中狼嚎一聲,頭如願往下一栽,卻不想外頭陡然傳出一陣厲害的喧嚷聲,有人拍打著門,焦急地往裡頭喊道:“不好了!太后娘娘來了!”
這一檔口朱炎小腹裡的燥熱還在不斷上湧,都快炸了他的腦袋,眼見那夢寐以求的唇瓣就要叫他恨恨咬住,肆意品嚐,卻不想陡生意外,完全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反觀被他壓住的人,乾脆利索地伸手將他一掌推開,哪裡還有半點含羞待放的模樣?
朱炎傻住了。
沈夙媛不傻,在這種關鍵時期,避諱還來不及,朱炎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過來,張太后恐怕是第一時間得知訊息就匆匆趕過來了吧,從鳳儀宮到秀芳殿的路程,半個時辰左右,確實差不多。
她冷靜地想著,眼光不由地飄到一旁心魂遊離的人身上,目光略帶一絲憐憫,上前用手撫了撫朱炎的臉,湊近他耳邊輕聲低語:“來日方長……皇上還是先應付張太后罷。”
朱炎像是因她的話驚醒過來,他此時心頭火才是真正蹭蹭往上升,難得讓她乖順一回,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容易麼!索個吻容易麼!他做個皇帝容——易——麼!
他不甘心啊!!
霍地轉身,朱炎是發了狠了,他不信了,就親個嘴能耽誤多少時間!不想沈夙媛拍他跟拍蚊子似的輕鬆,拍完還煞有介事地看了他一眼,跟看色—情狂似的:“皇上忍忍吧,您的定力實在堪憂,萬一這一親下去你就一發不可收了咋辦?乖,趕緊去外頭,輕重緩急您作為皇上最清楚了是不……”
看著她笑眯眯的模樣,他心裡怒吼,那還分前來後到呢!
饒是氣憤至極,朱炎還是認命地萎下肩膀,走到外頭,臉色黑如燒焦的鐵鍋:“都進去伺候郡主!”說罷,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喻德海,去迎接朕這位金貴的母后!”
喻德海撒腿就跑。
而沈夙媛又在裡頭化喪病妝,一邊樂呵呵地哼著別人都聽不懂的小曲兒,林媽媽作為領頭偷聽群眾之一,手上鼓搗的極為利索,說話聲卻顫顫巍巍的:“我說郡主,您何必同皇上過不去呢……”
皇上一出來這臉色,簡直要嚇死個人咧!實在可怕極了!一想到郡主平素裡要面對這樣的皇上,林媽媽心疼不已,左看右看,想從沈夙媛的臉上找出一絲被殘暴的皇上弄傷的痕跡。然而怎麼找都尋不著,心裡尋思著是不是被郡主給藏住了……
沈夙媛察覺到林媽媽的目光,不由地朝她看了一眼:“怎麼了?”
林媽媽忙搖搖頭,手上抓緊撲粉,一邊道:“沒怎麼!沒怎麼!”
她笑了聲,轉過去,見鏡子裡的人白麵慘淡,已有幾分病態,便